他的態度很恭敬,然而言辭中卻又隱含著強硬。
馳宇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伊琳,少女地眼中明顯有著畏縮和恐懼。而且她的目光根本不敢和馳宇正麵觸碰。
馳宇雙手緊握,一拳朝邊上的牆打去,然後砰的一聲,牆上出現了一個半掌深的拳洞。如此強橫的力量讓三個男人臉色大變,情不自禁地退了幾步,占理歸占理,但是雙方的身份差距懸殊,他們當然是怕的。如果馳宇一時心情不好把他們弄傷弄殘,他們也不敢反抗,在這裏,打傷一名院長的學生,都是死罪。而馳宇打傷他們,最多就是被教訓一次而已,甚至都不用教訓,說一句就沒事了。
馳宇掃了他們一眼,說:“她欠你們的帳,我會替她還。現在立刻給我滾。”
“可是......”為首的難惹明顯心有不甘,還在偷偷盯著躲在馳宇身後的伊琳。
馳宇冷笑了一聲下,說:“怎麼?你們不信我?”
三個男人臉色發白,連聲說不敢。但是為首的男人忽然狠狠盯了伊琳一眼,惡狠狠地說:“你給我等著,以後最好不要一個人回家。”
馳宇臉色一沉,三個男人立刻加快腳步,一路狂奔而去。直到他們的背影遠遠消失,馳宇才回頭,看了看雙臂環抱自身,低頭不語地伊琳,歎了口氣,問:“你欠他們多少錢。”
“兩......兩千戰幣。”伊琳的聲音很輕,明顯有些顫抖,而她的肩則在悄悄聳動,顯然在低頭哭泣。
馳宇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他猶然記得上一次伊琳還不肯賺他的錢,然而現在還不到一年,已經物是人非。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或許伊琳仍不會告訴他欠債的數目。而說出數字,也就意味著她準備好了接受馳宇的幫助。就在一年之內,純潔、自尊和驕傲竟都已離她而去。而當年從門口探頭進來的少女,卻曾經周身都散發著陽光般的好味道。
馳宇的心在不經意間抽緊,有些是因為剛才那個男人說的“你不也從男人身上賺過錢”這句話,更多的卻是因為把她逼到如此走投無路的債務數目,隻有區區兩千戰幣。
馳宇很平靜,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隻是淡然的問:“這筆錢我替你還吧。還有別的嗎?”
伊琳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還欠另外幾個人四百戰幣,不過我可以自己想辦法……”
馳宇打斷了她:“兩千四百戰幣是吧,沒問題!”
伊琳終於抬起頭,在那之前,匆忙地用手背在臉上擦過。她看了一眼馳宇,終於無奈地笑了笑,又伸手順了順頭發,現在她的情緒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微弱的笑顏似乎還有一絲當初那個陽光少女的影子:”可是我沒有能力賺出這筆錢,至少半年內沒法還你。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有我自己。所以你想要我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馳宇好象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而是取出一袋戰幣,刷刷在上麵寫好了支付憑據,塞進伊琳手裏,然後連再見都沒有說一聲,就大步向自己的房屋走去。走出幾步,馳宇忽然回頭,少女並未離去,而是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屈膝蹲在原地。
他的心底再次輕歎一聲,重新走到少女麵前。伊琳抬起了頭,仰望著馳宇,輕聲說:“我……我很害怕。對不起……”
“是因為那些男人?”
伊琳默默地點了點頭。
馳宇向少女伸出了手,說:“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倒要看看,誰敢在路上攔你。”
馳宇的話中已經帶上了淡淡的殺氣。在他已經承諾替伊琳償還債務的情況下,如果那些人再敢糾纏胡來,那馳宇不介意給他們一個讓他們難忘教訓,甚至送幾個人下地獄。
伊琳握住馳宇的手,借力站了起來。然後她立刻悄悄收回了手,並且稍稍落後馳宇半步。。
伊琳的居所在底層外圍的一條小巷中,是一套看不到戰士學院的封閉式房間。窗戶還是有的,隻是更多的象個擺設,窗戶隻能向房間內側打開,外麵伸過去一個巴掌的地方就是隔壁的牆壁,光燭是惟一的照明光源。類似的房子在底層隨處可見,而有外景窗的居室價格是這類房屋的三至四倍。雖然圍繞著戰士學院,還零星散布著幾個小村莊,但是外來的人們都寧可住在戰士學院裏麵,哪怕是小黑屋,也比這裏的居民要體麵。
把伊琳送到門口,暗自記下了地址後,馳宇就轉身離去,有意沒有去看伊琳帶著期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