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第九層的時候,許墨城有些發抖了——這不就是現在的畫麵嗎,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麵,豈不就是自己和韓秋楓的未來,如果的確是還沒被創作那還算幸運,畢竟這樣就有機會在這裏看到人了——管他是最不靠譜的藝術家還是啥呢?有人總比沒人強!
但若,這是已經創作好了,卻被劃去了呢?那豈不是自己和韓秋楓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已經被預言了出來,未來是在別人的設計之中?而且,為了不影響未來的走向,這些畫麵自己還看不到。而幕後黑手,豈不是就會見證著他許墨城一次又一次的把事情搞離正規,再神奇般地回歸計劃之中,躲在某個黑暗的地方偷偷的笑話他?
不寒而栗!
這是許墨城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而且再貼切不過了。
韓秋楓!我的好妹妹啊!求求你快些醒來吧!我一個人真的熬不住啊!再這樣下去,人不瘋也會被餓死啊好不好?許墨城摸著自己癟了下去還咕咕叫著的肚子,發著自己解決不了的愁,看著神殿外,太陽逐漸落下,星辰逐漸湧出。
總不能真就這樣餓著吧?許墨城繼續在廣闊無人的空間裏探索者,企圖找到一些暗門、暗格或者機關之類的。
按照他剛才在壁畫上看到的內容,那麼這裏應該是某位神的神殿——既然如此,這裏怎麼著也得有些活物吧?至少,就算這位神不在,也得有些日常用品吧?不然,您難道想那些·有病的道士一樣,整天辟穀或者靠和露水活著?
最後,夕陽完全消失,他在神殿中一遍遍溜達著,以至於能夠記住每幅裝飾中的畫麵所在的位置,但依然是什麼都沒找到,隻得口幹舌燥、頭眼昏花的躺回白金色的地板上,然後抬頭望著高高的穹頂,等待著時間一秒秒流逝,期待著奇怪的人物出現。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更不知道為什麼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會把韓秋楓抱在懷裏,更絕望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能幹些什麼?
他不願意站起來——任何人在渴、饑餓和睡眠不足的情況下,身體自身的調節機製,就會自動的減少不必要的行動,主要表現為眼前有黑色密密麻麻的閃爍著,以及,根本起不來身,邁不開腿。
但許墨城還是成功的把韓秋楓溫暖又柔軟的身體從懷裏移走了,然後複製著昨天的行為,在神殿中繼續一遍遍,在已經被檢查過無數次的立柱、橫欄間尋找著生的希望。
然而,像是這處神殿已經被遺忘了一樣,再多的勇氣與膽量在這裏也不會被嘉獎,相反,這隻會加重你的渴、饑餓與睡眠麵不足。
更可怕的是,昨天黃昏時分看完的那第九層裝飾,又有新的畫麵出現——準確來說·,應該是本來模糊的畫麵如今清晰了起來。展現出來的新畫麵有兩處,一處是一位男性站在神殿邊緣,看著神殿外的景象,另一處則是男女抱在一起,躺在神殿的地板上,遠處是閃亮的星空。
許墨城看著這心出現的畫麵,本來還有些希望的內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若是昨晚有人,或者是有神曾經來過,然後刻畫出新的故事,那麼為何像是沒有看到我們兩個一般?還是說,他是處於一定的原因,所以故意沒有對我們做出任何事情?又或者,之所以韓秋楓在自己的懷裏,就是他做的好事?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觀察的小動物,被奇怪的神養在這處神殿中,做著笨拙而又毫無意義的動作,然後成為那位神的實驗記錄,而一旦試驗結束,他們兩個就徹底失去了意義,死生就都由命了。
但就算是被餓死,或者像小白鼠一樣,被注射各種的試劑,然後中毒而死,這些也不甚是可怕,最令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許墨城恐懼的是,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乃至心裏的一點想法,都正暴露在自己看不見的某位人物眼前。
他在近於正午對的暖陽下,打了個哆嗦——不會的,不會是和樣的,誰會閑的沒事幹,以觀察其他人的行為為樂或者作為重要工作呢?
但其實這也還好,不老想著那麼可怕的事情,既然有人來過,那麼今晚1隻要堅持眼皮不打架,等著這位奇怪人士出現,那不就可以了嗎?許墨城堅定地想了想。。
但而若是昨晚沒有人出現過,那麼柱子上的第九層裝飾就是自然生成的——這意味著,這處神殿已經有了靈性,而且這座神殿大概不會有任何人出現了,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那這些畫麵大概率是已經設計好的,而且按照設計中的時間出現,那麼自己的未來起不是真的被預言了?如今自己的人和努力,豈不都沒有意義?
他看著身邊的一切生命特征都很正常卻依然一動不動的韓秋楓,歎了口氣,不知道這樣的折磨還要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