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城笑了笑，“真的全方位研究清楚了？”
“當然，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天河二號裏的數據，現在甚至連主要的化學成分都研究出來了，其中含有放射性的157和192號元素，要不是目前還未在其他地方發現這兩種元素的存在，我甚至覺得研究所有能力製造一個樣品出來。”韓秋楓很自信的回答道，“現在的科技真的足夠發達了，連人體器官都可以人工製造了，像這種無機的物質，要容易很多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得的病？”
“這還不容易，放射性啊。”韓秋楓一口答道，“人在有放射性的環境下久待，都會導致一定的身體問題，而且這和人身體素質的強弱以及抵抗力和免疫係統是沒什麼關係的。別想太多，你要是直接暴露在黑點周圍一千米之內試試？你看看你皮膚會不會爛？”
“那為什麼其他人沒有？”
“都說了，這和抵抗力沒關係，完全是個概率問題好吧。”韓秋楓撇了撇嘴，“這就是典型的薛定諤的貓。在你身上出現黑色斑塊前，你永遠不能判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放射性汙染。”
“行行行，你說是放射性引起的那就是放射性引起的，你有你的科學依據，我不跟你爭，估計我說你們身上的黑色斑塊形狀大小位置都差異極大，你也會說是概率問題造成的是吧？”許墨城看到了韓秋楓點了點頭，嘴角輕輕敲起，“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第二次爆發是幾乎同時的？”
“放射性峰值！”韓秋楓思索了一會，“哥，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真沒想到這麼件事。一定是因為那時是放射性的一個極大值，因此概率成峭壁式增長，然後，就有一堆人感染了？”
許墨城翻了個白眼——這都能強行解釋的嗎？峰值？峰值你個大頭鬼啊，“那你說，這些年齡、性別、工作種類、生活條件都不相同的人，都有得病的可能，那怎麼讓百姓預防？既然預防不了，那怎麼能算是研究清楚了呢？”
“額這個嗎，這個嗎，那就姑且算還差一點火候。”韓秋楓支支吾吾許久，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的確解釋不清楚，“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迦爾納都遇見過。”許墨城敲擊著鍋，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按你這麼講，是不是，應該此後就再也沒有患者了？”韓秋楓反問道，“那如果再有類似症狀的患者出現呢？”
“我可沒說過這話啊。如果還有患者出現，就說明迦爾納曾經跟他接觸過，一層層的倒推回去，咱們就可以大致的畫出不同時刻迦爾納可能在的位置，然後推算出他離開研究所後可能的行程。”許墨城頓了頓，“但是，當然了這也隻是概率，就像電子雲一樣，做不到準確。”
“時間先後，你是判斷不出來的。”韓秋楓想了一想，發現這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不過，難度有些過大，“患者疾病的暴發先後，和迦爾納見到他們的時間順序，是沒有關係的，也就是說，如果患者活動範圍足夠大，患者數量足夠多的話，那與其總結調查出來的情況，還不如直接把整座小鎮發掘個底朝天。”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剛想反駁的許墨城閉上了嘴巴，以免走漏了國家機密。
木門被推開，是一位小服務員，滿頭大汗的端著盤子，進到了屋裏，“抱歉抱歉，兩位貴客，樓下發生了點意外，老板正在處理，就不能親自陪二位了，讓我把料送來，還送了您兩盤午餐肉，給您放著了啊。”言罷，就想溜走。
“慢著。”許墨城中氣十足的來了一句，“什麼意外啊？”
“有一桌的兩位客人暈倒了，而且，看起來還挺嚴重的。”小服務員有些緊張——老板特意叮囑，今天是包間裏兩位貴客的大日子，不能招待不周，更不能打攪。所以理論上，他是不應該講這件事的。而且就他來看，這應該是對情侶，大日子麼，莫不是今天訂婚了？那講出來，也太不吉利，太毀人心情了吧。
許墨城蹭的一下竄了起來，抓起韓秋楓就往樓下跑，“你在這裏待著，我倆下樓看看，不是吃霸王餐啊，一會還回來的。”
腳重重的踏在木樓梯上，“登登登登”的響著，驚動了樓下沉默的員工和客人。
老板回頭一看，隻見兩個貴賓鏗鏘有力的跑了下來，麵露難色，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完了，看樣子還是招待不周了啊。。
“老板老板，你把他倆袖子擼起來看看。”許墨城看著遲疑的老板，又補充道，“你不做，我今兒哥就上大眾點評上給你差評。”
老板默念了句佛祖保佑，然後擼起了袖子，看到了大塊大塊的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