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兩聲重疊在一起,隻不過一聲拍的是沙發前的茶幾,一聲拍的是紅木的辦公桌。
“你先說!”對視上了的劉毅和許墨城異口同聲,把韓秋楓嚇了一跳,兩秒鍾後,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不,我先說!”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韓秋楓忍不住想笑,但又覺得二人實在是過於暴躁,不敢在這種關鍵時刻打擾二人。
“那,一起說!”又是在對視之後,兩人終於達成了共識,“三,二,一!”
“我又輸了,五連跪了!”
“我又看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然後空氣又再一次被尷尬充滿,隻不過剛才看起來更生氣的劉毅如今逐漸平靜了,甚至是有些害怕,而剛才相對平靜的許墨城,臉上寫著大大的“找死嗎?”三字。
於是,劉所長趕緊放低姿態,“抱歉抱歉,我並不是有意要打擾到少俠檢查記錄,一下子太過激動了,失態失態,沒有給你做好榜樣,我這個做長輩的失職啊。”
“你也知道你失職。”許墨城反駁道,“你確定這是整座研究所所有地方的監控錄像嗎?”
“對的,這是從監控室裏的全部記錄,時間段是下午四點到清晨六點。”劉毅自顧自的解釋道,“每天都會以早上八點為界,進行一次全部記錄的彙總,送到領導的手裏,然後備份,有用的記錄會儲藏進我帶你去過的檔案室,沒用的會在一個月後進行清理,誒等等??”
“等啥?”許墨城看著談得興致大發的劉毅抬起頭,臉上掛著些尷尬的笑容,頓時心裏涼了半截。
“檔案室,是沒有監控的。”劉毅強行保持鎮定,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因為很多上百年的文件在監控的光波下容易損壞,同時那麼大的檔案室,若是在所有角落裏都安上監控,那會影響電路功率,而若選擇性的安裝,那就會存在大量視覺盲區,安與不安的差距也就沒那麼大了。”
許墨城仔細一琢磨,又發現了些小小的問題,“但檔案室是從研究所大門外麵進去的,如果想從實驗室過去,是一定要下樓,出門左轉直行在左轉,然後才能到,那麼還是會經過紅外區,所以問題根本不在檔案室。”
“怎麼就不在檔案室了?”劉毅臉色蒼白了起來,好像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去隔壁,邊走邊說。”
重重的的推開實驗室的鐵門,裏麵是沐浴在夕陽裏的實驗室,一台台設備都關閉著,大大的顯示屏上隻有小小的地方顯示出待機的形狀,發出微弱的紅色熒光,很安靜,但也同樣,很詭異。
劉毅一路小跑,身後穿著居家服的兄妹為了防止在龐大而繁雜的設備中迷路,也隻得克服困難,跟上依然中年但身體素質依然極佳的劉所長。
三分鍾後,一行人看到了每一台設備,繞過了每一條可以行走的通道,回到了大門口。
“劉所長在這種情況下,還有雅致帶我們健身?”許墨城有些氣喘籲籲,關鍵是緊身而有僵硬的布衣布褲,勒得他實在是有些難受,“您針灸不擔心出什麼大問題?還是跑步能帶給您靈感,讓您成功的想到了那所謂重要的事情是啥?”
劉毅沒理他,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那他是怎麼出去的?沒洞沒暗門的。不行,好好想想。”然後他抬起頭,臉色還是很難看——不是運動後體力不支,而是名先的內心不安與恐懼,“再來一圈,這次仔細看腳下,看到有灰塵或者是劃痕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越早發現,越早破案。”
”劉所長,我還是病人呢。”韓秋楓可愛的眨了眨眼——講道理和威逼都不管用了,那隻能用博同情的方式了。
“堅持!有條件要完成,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完成。你倆都是團員,而我是黨員,是不是得服從下組織的安排啊。”
這下輪到二人被成功的威逼,隻得再次跟上劉所長的步伐,進行無意義的體力勞動。
“劉所,劃痕加灰塵。”許墨城忽然間停下,蹲了下來,看著地上的痕跡,身旁是已經停用了的冷凍艙。韓秋楓和劉毅湊了過來,前者不明白這又和奇怪,後者不敢想這會導致什麼問題。
“把冷凍艙推開。”劉毅命令道,“往劃痕的方向移動。”
然後,本就是便攜式可移動的冷凍艙被移開了原來的位置,覆蓋上了灰塵和劃痕,露出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圓洞,下麵是昏昏暗暗的屋子,排列著一座座暗綠色的櫃子。。
許墨城驚呼道,“檔案室!?”
劉毅深吸一口氣,然後坐在了地板上,顫顫巍巍的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理論上來說,從實驗室到檔案室要好久。但實際上——檔案室就在實驗室正下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