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二高二(8)班的教室內,在第三排靠近窗戶的位置,坐著一個青澀的少年。
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窗散落他的臉上,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渾身都散發著懶洋洋的氣息,看他的年齡要比同齡人小個一兩歲,同在二八班,別人人高馬大,他的身材略顯單薄。
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感覺。
眼中透出的平靜安逸又不僅令人心生疑惑,這真的是一個十六歲少年的眼睛嗎?
平靜,深邃,還有那不經意間流露的一絲成熟……
時光過得真快,王通,不,現在應該叫王權,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從最開始的驚慌失措,緊接著痛苦迷茫,最後的慢慢平靜,心情從波浪起伏的河水變成一片深潭。
不一樣的世界,一切如過眼雲煙,物是人非。
我依舊是我,但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
曆史的如車輪,滾滾前行,也許因為某個小石子,改變了固有的前進方向,讓世界朝著另外一條道路駛去。
整個世界似是而非,一樣的星空,不一樣的人。
“真是星光璀璨!”放下手中一片最新的時尚雜誌,王權心中讚歎了一聲。
王權所在的華國,各種娛樂公司多不勝數,明星更如恒河沙粒,但是和前世一樣,真正的,具有世界影響的卻不多。
原名王通,孤兒出身,上完初中就離開了學校,走出孤兒院,進入社會。
後麵上了成人教育,拿到了一個文憑。
孤身一人在外打拚,各行各業都有過經曆,服務員,郵遞員,寫手,水軍,房地產推銷員的等等。
人到中年,基本上安定下來了,從一個鈴聲製作人晉升到經理位置,在一家二流的娛樂公司也算如魚得水。
整個人生閱曆很豐富,生命戛然而止那一刻,他的身份是公司裏主管一個部門的經理,手下大大小小也有七八個人手使喚。
一流的鈴聲製作人,二流的寫手,三流的水軍,這就是他短暫一生的成就。
女朋友換過好幾個,分分合合,隨著年齡的增長,心也慢慢安定下來,開始考慮成家,一個孤兒,對家這個概念很模糊,渴望與畏懼並存。
最後的記憶,是公司開完第一季度總結會議,兩個小時的會議,老總囉裏囉嗦的說了一大堆,搞得所有人精神疲憊,回到辦公室後,靠著老板椅小憩一會兒,醒來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臉上還有兩顆調皮的青春痘。
身體變了,名字變了,唯一不變的隻有前世的靈魂,附贈品是這個悲催少年十六歲的記憶。
占據這具身體的王通沒有太大的負罪感,前世一路走來,早已心如鐵,幹什麼事,唯一的目標就是為了更好的生存。
他的性格,總是一種無所謂,有十塊錢就花十塊錢,有一萬塊就花一萬塊。
落魄時,稀飯饅頭不嫌棄,得意時,山珍海味不貪戀。
“我就會好好的活下去,活的比所有人好。”心中輕輕的說了一句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時光悄然流逝,多了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既來之則安之,從苦苦掙紮在社會最底層奮鬥的小人物,成為令人心中羨慕的富二代。
想起地球上自己為一個經理之位苦苦奮鬥的艱辛,再到今生唾手可得的財富,王權一陣唏噓。
王權上高一的時候,與同學口角衝突,發展到肢體接觸,最後更是將別人打成重傷,因為年齡的不夠,才免去刑法,送入少管所。
開除學校是處罰中最輕的一項。
最後還是父親出麵才將事情私下解決,這件事也令家裏對他失望之極,直接將王權趕到西京這個西部城市,眼不見心不煩,在西京工作的王玉英也就是王權的小姑成為他的臨時監護人,學籍也跟著轉移到西京二高。
小時候王玉英對王權特別親,她是除了父母之外最能管住王權的人。
王權在西京,父母也比較放心。
老爺子剛放權沒多久,公司的事物太繁雜,父親和母親工作忙,也照顧不到,生怕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沒辦法才將王權轉學到這邊,希望在不影響兒子學習的情況下,換一個環境。
如果不是因為王權的年齡偏小,按照老頭子的打算,直接扔到國外上學,斷了生活費,讓他感受一下生活艱難,老爺子是地地道道的苦哈哈出身,創業艱辛,一路所受的白眼磨難多不勝數,教育孩子就一句話,棍棒之下出孝子,簡單的說就是不聽話就打。
王權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得有點大,被流放的西京也沒有任何發言權,心中壓抑和不理解,以及被拋棄的孤獨看,讓內心一片死寂,才讓王通有了可乘之機,取而代之。
每天照常上下課,不搗亂,不調皮。
一個學期沒什麼大的問題,這也讓人放心不少。
躁動的青春,短暫騷年的一生。
王權輕舒了一口氣,出神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這一個月以來,王權除了在扮演著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之外,一直都在默默的熟悉環境,汲取知識,了解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