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荒謬至極的話語,那兩個男人的供詞讓人啼笑皆非,可明明是漏洞百出的陳述,警官們卻偏偏深信不疑,這讓秋川更加覺得他們跟張舒媛是一夥的。
這件事,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內定好,把她抓來審問,隻不過是走個過場,結局早已經注定。
“你們下去吧。”
那個警官擺擺手,吩咐職員將兩個作完證的男人帶走,從始至終,秋川都沒有機會開口為自己辯解。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轉過頭,那個男人麵目猙獰地瞪著秋川,眼神中滿是輕蔑玩味的光。
回瞪著他,秋川冷冷地答道:“為什麼不讓我跟他們當麵對質?你們明明是串通好了來對付我,欺軟怕硬,腐/敗無能。”
“你再說一遍試試!”那個警官咬牙切齒,目光鋒利的仿佛要將她一刀刀劃破,攪碎,看著秋川,他威脅道:“這裏我們是老大,對付犯人,有的是絕招與手段,我勸你識相點,乖乖認罪,免得受皮肉之苦。”
心頭一顫,他的話讓秋川猛然憶起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些關於公安局對犯人屈打成招,嚴刑逼供的視頻圖片,那殘酷血腥的場景光是回想,都讓她驚駭萬分。
可是,如果默默地背下這個黑鍋,那等待她的,不知又會是什麼腥風血雨,最重要的是,張舒媛會因此氣焰更旺,覺得她軟弱好欺,那以後,自己恐怕就沒有安穩的日子了,秋川如是想著,決定挺身與邪惡勢利做鬥爭,不就是皮肉之苦嗎?又不是沒受過,再說,安少軒一定會救她的,到那時,她再加倍報複回去就行。
“我沒犯罪,憑什麼要認?”秋川昂首挺胸,不服氣地說道,之後,是鄙夷的嘲諷:“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些人,披著為人民服務,光明磊落的幌子,背地裏,竟幹些肮髒缺德的齷齪事,你們這樣,不怕被曝光出去,不怕丟你們家人的臉嗎?”
“你說什麼?!”那個警官暴跳如雷,他起身衝上前,狠狠地揪起秋川的衣領,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讓你死無全屍?!”
斜睨著她,秋川鄙夷地說道:“我當然信,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有什麼事情是做不來的?不過我提醒你,惡有惡報,你這樣對我,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臭娘們兒!”那個警官憤怒地鬆開手,後退一步,他五官扭曲地對秋川說:“如此不識好歹的女人,好,老子現在就讓你嚐嚐嘴硬的下場。”
說完,他抬起腿,毫不留情地踢上秋川的肩膀,因為手被反鎖著,所以無力招架的她被踹倒在地,身下的椅子硌得脊背生疼,原本立在她身邊的兩個警察,也是一驚,但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沉默地退至一旁。
狼狽地躺在地上,身體的疼痛讓秋川的額上滲出冷汗,她咬唇隱忍著,倔強地不讓眼眶中的淚水落下,除了最開始的那聲悶哼外,她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小丫頭片子,骨頭挺硬。”那個警官咂咂嘴,在秋川艱難地要翻身起來時,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額……”
皺起眉頭,秋川剛折起一些的身子又無力地跌了回去,胳膊被扭的別住了筋,疼的鑽心,看著上方的男人,她的眸中滿是恨意,她要記住他的臉,牢牢地記住。
“還敢瞪我!簡直找死!”
那個警官魔怔了般,森森地一笑,他抬起腿,一腳踩在秋川胸口,霎時間,呼吸被阻止,一股腥甜直往喉嚨間翻湧。
擰起眉,秋川痛苦地閉上眼睛,身下的雙手,死死地揪住後背的衣服,半張著嘴,她拚命地想要吸收氧氣。
看著她艱難喘/息的模樣,那個警官的眼中升騰起嗜血的快/感,微微弓身,他戲謔道:“認不認罪?認了罪,馬上放過你。”
原本以為,在這樣殘酷的折磨下,一個弱女子一定會乖乖投降,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也看扁了秋川。
睫毛顫了顫,她費力地抬起眼皮,臉上汗如雨下,秋川失血的櫻唇,一張一合地蠕/動著,聲音斷斷續續:
“不認……死也……不認。”
奄奄一息卻堅定不移,就算死,她也不能讓壞人的陰謀得逞。
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硬氣,那個警官咒罵一聲後,收回了腳,在大量空氣瞬間灌入肺腔時,秋川難受的嗆咳起來,原本蒼白的臉也因此漲得通紅。
再度閉上眼,秋川不住地咳嗽著,儲藏許久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染濕了她淩亂鋪散一地的黑發,烏青的嘴角,也有鮮血流出,映著雪白剔透的肌膚,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