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年冬至的午後,陽光懶懶的像極了沐浴後美人酣睡的樣子,輕柔又曼妙。但這柔美的陽光並不能影響都市生活忙碌的人們。
李三是這個城市中的一員,也是最普通的一員。他匆匆站在一個胡同的拐角處,抬頭看了看天。暖暖的...
不再稚嫩的臉上也有歲月的造訪,仿佛寫著故事。點燃香煙走進了陰暗的胡同。
從街道到胡同就像是光與影的結合,有光的地方永遠伴隨著影,他緊了緊衣服冷冷的...
隨著煙頭時明時暗的光暈消失在了胡同內。
胡同盡頭是個門,就像是千千萬萬個重慶人家質樸房門一樣...但李三開的卻格外小心,小心的開門進屋
小心的落座等待。
重慶的冬至還是陰冷陰冷的...李三的發絲有些汗漬,不安又期待著什麼
自從文強走後它淡漠了兩年,但暗裏風雲湧動後的平靜是最可怕的沉澱。
這個城市有個傳說,在三年前忽然來了位楊先生,迅速收攏和控製了所有零散勢力。更勝文強最囂張的時期,
在江口道上刨食兒的漢子們流行一句話:寧惹閻王不碰老楊。
李三知道老楊其實看起來痞痞的,可沒那麼難說話,但也沒那麼好糊弄。因為他是規矩和順序。
想著江湖上的種種傳說,李三看了眼不知覺腳下多出的煙頭,去開了窗。
室內的煙氣和外麵的空氣膠著著,融合著。就像李三想要融進老楊的圈子一樣,努力而堅定。
臥室的門開了,拿著雪茄的男人向李三招了招手。
“快進來,今年可是一個忙碌的年份啊,你來得巧,正好有事情要你去辦。”說著轉身回去坐下,並未拖泥帶水。
進屋後站在一旁的李三看著拿著雪茄整理文件的楊先生,小聲嘟囔著手下做事不牢靠總被記者查訪,又擺脫不了幫他造勢的記者們無窮盡的拜訪。
楊先生笑著看了眼局促的李三指了指旁邊麻將桌上散落的牌局道:“也是真巧,每次打的興起就來生意,坐下聊吧。”
“我知道你,嗟者李三傳聞能力不足沒有市場但辦事還行,可以試試合作,這是單子,處理好打這個電話收款”隨手丟了分單子過來,李三拿著說是楊先生,請放心。
“那我就不送你了,還有好多要忙的,對了,記得把隔壁的窗戶關了,冬天還是有些冷的。”
“楊生,如果我做好了,可以繼續嗎?”鼓起勇氣的話語總是那麼的沒有力量,“我是說,如果我做的好,可以一直托福楊生的生意嘛?我用生命來保證質量。”
楊先生放下手裏的資料,拿起雪茄抽了一口,想了想“那也要做做看才知道,別太拘謹,我們這一行相互信任是很重要的。”
午後的陽光還是暖暖的,李三的心也是暖暖的。怎麼走出楊先生的屋子他不記得,也不記得最後是否關了窗。
李三混跡江北有些時日了,總是摸不清縷不順頭緒,也沒人願意跟他做生意。為了生計,任何人的單子都願意接,哪怕是最差的。熟悉的人都叫他嗟來之食李三郎,慢慢的嗟者李三便臭響了江北。
手裏還拿著那份單子,小心的揣在上衣的口袋。回頭看了眼黑黑的巷子,可能是由於日落偏西的原因,黑黑的巷子也沒那麼陰冷,反而透著股勃勃生機。
盡頭那扇門的旁邊有幅春聯,由陽光慵懶的照射也看得清楚了。。
沫沫潭水清清然,成便化龍柳做風。
李三抬頭,轉身離開,比來時更謹慎了,但也比來時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