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徐牧羊總是在做一個很真實的夢,但醒來之後夢的內容總是虛幻的無法觸摸,夢醒了,徐牧羊感覺到無盡的空虛,像是想抓到卻無法抓到,又像是遺忘了不該遺忘的東西,徐牧羊認為他該給自己床頭的那個破的生鏽的鍾表改個時間,但他每次剛想這麼做,一股巨大的恐懼仿佛即將被眼鏡蛇咬中的老鼠,將徐牧羊的行動阻止,徐牧羊隻能根據模糊的夢境來將內容寫在紙上推斷其中的線索。
夢境的起源,他已經無法清晰地記得從何時開始,但應該是幾個月以前吧,幾個月之前,剛來到這個偏遠小鎮的蘇牧羊就發現這裏的民眾的情緒突然緊張恐懼到可怕,那股驚駭絕望的神情,像是徐牧羊的存在就是充實著邪惡的潘多拉魔盒一般,一股駭人的切身危險體驗,籠罩著整個小鎮,那種危險無處不在,無所不包,像是深夜無法擺脫的噩夢,又像是隱身在後的殺手,小鎮仿佛在一隻籠罩天地的巨獸口中,隨時可以被一口吞下,徐牧羊隻記得當時街上來來去去的人們,無不麵色蒼白,漫無目的的重複著或許將會發生,或許不會發生的可怕未來,或是小聲叨念著誰也不敢承認自己,或是其他人預知或是聽來的警告,無意識的誦讀著神靈的保佑,下一刻卻痛罵著信仰,雜亂的喊著祈求著新的信仰,一股罪惡像是泥沼在整個小鎮中散發腐爛的氣息,就連花草也失去顏色,流水也不在流動,從夜晚無盡黑暗中蔓延的寒冷讓人們躲在床上在無盡的黑暗中瑟瑟發抖,隻能希望在夢中得到光明重回大地,在夢中獲得希望和溫暖。
那仿佛深淵吞噬大地,四季無**回的感覺不隻持續了多久,突然一股溫暖將徐牧羊喚醒,太陽終於從那無盡的黑霧中鑽出,仿佛掙脫了束縛跟糾纏,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生機的光熱,驅散了仿佛深淵氣息般的寒冷,讓草木重現了綠色,河水重新流動,仿佛這一刻時間才從凍結中開始流動,街上人們不斷,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歡笑,每個人的嘴角都掀起近乎癲狂的笑意,可卻沒有一絲的笑聲,大街上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徐牧羊,拿著一本老舊的筆記,與大街上歡笑的人們,不斷的比對,終於遠處的一家破敗的建築物吸引到了徐牧羊的注意,這是這家小鎮原本沒有的,卻像是參照照片一樣毫無違和的突然出現在人們瘋狂狂歡的廣場上,徐牧羊嘴角露出了笑容……
“終於,找到了!!父親……筆記描述的地方,夢魘鎮原來真的存在。”
這裏的一切,都過於荒誕了,每一處都透露出了強烈的虛假感,每個人都像披上了假麵,徐牧羊融入了進去,像一滴灰色的水彙入一片白色的河流,人群不斷向徐牧羊靠近,像是要將其吞噬,卻又無能為力,不斷的盯著徐牧羊仿佛在質問為什麼徐牧羊沒有絲毫的影響,臉上的獰笑也變得分外猙獰起來。
賓館很奇怪,牌子無力的向地麵垂著,布滿裂紋的牆上繪畫著詭異沒有規律的紅色黑色塗鴉,徐牧羊,沒有絲毫猶豫,或穿過或躲過,不斷向徐牧羊不自覺走來的露出奇特怪笑的鎮民,快步走了進去。
“麻煩,前台小姐開一間房。”徐牧羊仿佛被之前鎮民感染了一般,臉上也換上了一張令人恐怖的笑,突然又眉頭一皺恢複正常“被影響了嗎”
“說出……你……的房……間號碼……”前台的招待聲音,像是卡帶的錄音機,莫名的嘶啞難聽,好像被幹擾了信號,不得不說出不願說的話一般,說完就空洞沉默的看著徐牧羊。
“117號鑰匙。”
徐牧羊不理會前台招待的怪異,從緩緩掏出鑰匙的招待手裏奪走鑰匙,扭頭就走,身後招待突然發出怪異的聲響,徐牧羊牛頭一看前台招待,竟然像燃燒的蠟燭一般緩緩的溶解了,徐牧羊快步離開,感覺一股莫名的寒冷籠罩著走廊還有賓館,“他……來了……”一股念頭突然出現在徐牧羊心底,卻未讓徐牧羊感受到絲毫的突兀。
“117號”正如父親筆記中所說的,他給我留下了一把鑰匙。就在117號。
“果然……是117號的鑰匙。”
打開117號房門,徐牧羊一下注意到了床上那個鏽跡斑斑的鬧鍾,“滴嗒,滴嗒。”這破爛的鬧鍾讓人感到驚喜的頑強行走著,指針吃力的拖動著,“哢、哢。”鬧鍾不斷發出尖銳的聲音,仿佛在對抗著什麼。
“沒有任何時間流逝的感覺,”徐牧羊漫步在這個昏暗的小屋,小屋的裝飾很精簡,除了牆上很有個性的太陽花塗鴉之外似乎沒有可以拿出手來,“這地方還不如我家的馬桶。”床上布滿著報紙的碎片,“我可沒有能力把這些東西拚起來。”徐牧羊無語道“真是個劣質的解密遊戲。”其實徐牧羊明顯的有著天賦,因為報紙背麵一副巨大的太陽花的圖案吸引了徐牧羊的注意,“接下來,隻要把這幅太陽花拚好就能得到報紙的內容。”雖然嘴上仍然不停暗自的咒罵著不知名的凶手,徐牧羊手中卻飛速拚裝著,仿佛在拚湊一件藝術品一般,兩隻修長的手充滿著令人愉悅的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