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0年3月27日。地點:鳥市香格裏拉大酒店。
“劉總這個不合適,真的不合適,我雖然是賣酒的,但是哪能把這一箱都喝了……您知道,我這身體……這幾天已經進了一趟醫院了!”華飛揚看著已經有點喝大的甲方老板說。
“不都說客戶是上帝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別廢話了,痛快點,趕快把這酒喝了!”一個大腹便便、頭發掉光的中年男人,舉著一個碩大的紅酒杯,裏麵竟然裝滿了白酒。
在璀璨燈光的照耀下,裏麵無色的液體也似乎變得金光閃閃。一時間,一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這杯子上。
“就是嘛,小華,看你說的,好像我們前天把你怎麼地了似得。還有,我們劉總都已經發話了,你都不喝。如此不知趣,真不知道你們公司怎麼派你來推銷業務!劉總,還是我最聽話是不是啊……”一個嗲嗲的聲音,伴隨著明媚杏眼的電流,傳遞了出來。
不過這聲音對於銷售員華飛揚來說,無異於毒蛇吐信。
“李秘書說的就是,你要是不喝……我想起來了,剛剛初步談妥的合同似乎價格上還有點問題,我要重新考慮考慮!”這個世道甲方就是甲方,永遠是爺。
隻要任何一個環節甲方沒有滿意,那可以說前麵所有的努力都要前功盡棄了。這點,已經作為“杜康醉”銷售精英多年的華飛揚可是深有感觸。
這個客戶還算好的,華飛揚記得有一年,就是為了喝酒。自己頂頭上司剛剛做完手術,喝不了酒。惹怒了當時的甲方,人家大老板當即拿出了十個玻璃杯子,倒滿了茅台酒。
一杯就是十分之一的訂單,十杯全喝進去,所有的業務都是你的。自己老板二話沒說,端起酒杯,十杯喝幹,一把子掙回了公司一年半的業務量,不過自己也在醫院裏麵躺了一個月。
“劉總,對不起,剛才記錯了,我是上上個星期住的院,跟喝酒沒啥關係。我們領導說了,幹事創業需要‘酒精’考驗……寧可把胃喝出洞洞,也不能讓感情露出縫縫,拿酒來,我喝!”華飛揚扯掉了身上的領帶,扔到了地上。
拿起一瓶剛剛啟封不久的杜康醉,咚咚的倒入了高腳杯,脖子一揚,一杯酒順勢就灌進了肚子裏。
喝過酒的人都知道,剛剛醉過的,第二天別說喝酒,就是聽著“酒”字都要惡心一陣子。這時,華飛揚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
“誒呀,你看看你自己臉色成什麼樣子了,又沒有人逼你,喝那麼多酒幹嘛!哎,我還說呢,你酒量那麼小,還好意思來賣酒,才喝這麼點就不行了,這杜康醉的酒也就是名字響,質量恐怕不過關吧!”李秘書紅豔的櫻桃小嘴繼續巴拉巴拉。
“這酒沒問題,我還能,能喝。您,您稍等。”這份合同似乎對華飛揚非常的重要。
“好了,你自己慢慢喝吧!我和劉總還有事,剛才六糧液的人給我打電話了,我們還得過去一趟!”李秘書伸出了小手,腕上有一個溫潤厚重的和田玉鐲,墨綠色的鐲子與潔白的手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看就是價值連城。
看到玉鐲子,已經有些迷糊的華飛揚突然清醒了過來,這個玉鐲子價值不菲。
李秘書幾次三番明示暗示的跟自己提過,但自己並沒有當回事,一方麵已經在眼前這對公母身上投入了不少,另一方麵剛剛走出校園,還有那麼點書生意氣。
看來六糧液的同行們抓住了重點,下了血本了。
“你們……”剛剛明白過來早就輸了的華飛揚,想到自己被猴子一樣耍了一晚上,頓時怒火中燒,一下子推倒椅子站了起來,指著這一對公母,還沒等說話,就倒在了桌子底下,還真是沒有受得了“酒精考驗”。
“嚇死我了,還真以為有多厲害!”李秘書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碩大的凶器,在緊身的衣服包裹下,形成了一股肉浪,翻滾了好幾個來回,看的一旁的劉總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
“劉總,我們走吧!這個華飛揚,我早說了靠不住,您一直慈悲為懷,總想多給年輕人點機會。你看看他這樣子,我們還是去六糧液那邊看看吧!”李秘書又是搖、又是嗲、又是蹭的,頓時迷得劉總找不到北,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滿足這小妖精的各種願望。
“年輕人,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是你自己沒這本事,也怪不得別人!”走到了門口,劉總似乎想到了什麼,拐回了桌邊,說了兩句話,又轉過頭準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