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米洣放下簾子,駱哲唇邊的笑容漸漸收起。他的左肩還在疼痛,甚至他都無法拉動韁繩。駱哲不知道清晨米洣的那個舉動是真是假,但他卻是寧願當做米洣被人操控了心智。
米洣那一棍子打下,自己用左肩承受的瞬間,駱哲清楚看見了米洣眼中的驚訝,但他就是賭米洣不會殺他!
現在,眾將士都傾佩自己,而米洣也心生愧疚,接下來應該不再有什麼舉動,這樣不是很好麼……
一整天的趕路,同伴並未出現,米洣心生擔憂。難道說雲湘知道自己沒有下藥而不來偷襲,改為向主人報告了?不要啊!主人要是知道了,那她米洣還有活路?
一天的擔憂讓米洣坐立不安,而就在傍晚的時候,黑衣人再次出現。米洣心中稍感安慰,卻也提心吊膽。
眼看著黑衣人和和將士打鬥,從開始就不占上風,米洣有些傻眼。難道說清晨駱哲的舉動感動了大家,這會兒眾將士奮力戰鬥?再看黑衣人這邊,明顯是相信自己已經下藥,就連打鬥之間都帶著漫不經心。
米洣撐頭歎氣,雲湘你當時就不應該叫我回來的……
看著黑衣人即便動了真格,但也還是不占便宜,米洣心想,你們別奇怪了,是我沒有下藥。
突然聽聞一聲:“二皇子,小心!”米洣迅速看去,隻見駱哲右手握劍抵擋,另一個黑衣人,從側邊攻擊,而駱哲隻能是彎身於地上,連滾幾下以便避開。
米洣算是傻眼了,那麼尊貴的二皇子駱哲居然被打得在地上打滾?他,他不是連雲湘都能打贏的人麼?
待米洣再仔細看去,駱哲每次打鬥都是右手抵擋,左手總是自然垂下,似乎派不上用場。
“嗡”地一聲,米洣明白了。駱哲左手被自己打傷了。
眼看著駱哲剛剛站起來,黑衣人又執刀逼了過去,看那人的招式應該是雲湘,身形雖然嬌小,但動作敏捷,好似一隻獵豹。雲湘似乎看出駱哲左手不能動彈,便專攻左手,駱哲左右閃躲,實處下風。
眼看著雲湘一刀劈下,米洣也不知道怎麼了,抬手飛針,一枚細針就衝了出去。
叮——
一聲極其清脆的聲響,大刀便被彈開。黑衣人迅速望向飛針方向,而駱哲趁著空當迅速脫身。
深怕被同伴看見了,米洣發完飛針就縮於馬車之中。
打鬥之中,黑衣人不再隻追駱哲,而是點了耳口兩處穴道,然後口中小聲念叨什麼。
這邊馬車之內米洣隻覺得頭疼耳鳴,迅速也點了耳口兩處穴道,接著她聽見雲湘的聲音:“米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洣不敢回答,但耳內忽然一陣刺痛,這疼痛直至神經,甚至頭暈眼花。
這是細作間專門使用的“千裏傳音”,當然沒有千裏那麼遙遠,隻是近距離間,細作獨有的對話方式,這種方式雖然神奇,但使用過多對耳朵和腦子也有傷害。
正如米洣現在頭疼難耐,她就說不想回答吧,訓練的時候,覺得這一招很神奇,於是多次使用,導致受傷,所以米洣一般情況下是不再使用的。
“米洣,回答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湘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米洣耳中又是刺痛,她從車裏出來,疼痛連著腳底發軟,竟是摔倒在地。米洣集中精神,回道:“雲湘,我的頭好痛……”
“活該,誰讓你訓練的時候濫用!現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沒有半點不對,你到底下藥沒有!”
米洣捂著腦袋,她就快疼死了,雲湘你還問!忍著疼痛,米洣回答:“沒有,我沒有機會……雲湘別再問了……”
這邊作戰的駱哲一個回頭就看見米洣坐在地上,雙手按著腦袋,十分痛苦的樣子,他不顧一切衝了過去。
單手攬著米洣的肩膀,駱哲問:“米洣你沒事吧?”
痛苦地搖搖頭,米洣幾乎睜不開眼睛,她隻望雲湘別再說話了。可是偏偏耳朵裏又傳來一聲:“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截下這些銀子,記住,這是主人的命令!”
看著黑衣人再次撤退,米洣趴在地上狠命喘氣,她的天,她的耳朵差點就要聾了啊!
可是不等米洣多喘兩口氣,身體就突然飄了起來,隻見駱哲一手將她抱起,就往幹淨的地方走去。
米洣驚歎駱哲的力氣,單用右手就能將矮他半個頭的自己抱起來!再看看他不能動彈的左手,當下,心中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