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打定這個主意之後,米洣便又將丫鬟頸間的細針拔出,扛回房間,上床睡覺,而且睡得還很酣暢。
朦朧間,被人吵醒了,米洣揉著眼睛,看著丫鬟一邊疊被子一邊說道:“姑娘,起床吧,二皇子約您出門遊玩。”
出門?出什麼門啊?她昨晚將功贖罪,為主人做了一件大事情,累得很,現在隻想睡覺,別吵!翻了一個身,米洣抱著被子繼續睡著。
“姑娘,二皇子說,姑娘今日可以出二皇子府了。”丫鬟掀起被子,又催了一聲。
嗯?什麼啊?出什麼府?我還想睡覺……出二皇子府啊,出二皇子府!米洣就像是看見了希望,瞬間彈了起來。
這次駱哲是真的讓米洣出了二皇子府,在這裏半個月,呼吸的空氣裏都像是帶著金子,會堵了鼻子。
望著街上熟悉的景象,米洣一時間竟激動地想哭。她拉著駱哲逛逛這裏,看看那裏,隨手拿起什麼東西,還沒說要買,駱哲就先替她付了錢。
米洣激動地抱著手中的小玩意兒,說道:“二皇子,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您的心情那麼好!”
駱哲輕聲一笑,答道:“於我來說隻是一般的日子,但於你來說卻是個好日子。”
“嗯?”吹著手中的風車,眼睛望著前麵小販的麵具,米洣隨口問道,“是什麼?”
“今日,本皇子親自陪你去家中恭迎你母親的牌位入二皇子府。”
手中的麵具掉了。米洣僵硬動作,望著駱哲,他,他說什麼?
“怎麼?高興得說不出話了?”駱哲撿起地上的麵具,把玩一會兒,便買了下來。
“我……”我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了,你家在哪兒?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去接你母親的牌位吧。”將麵具放入米洣懷中,駱哲笑了笑,看向四周。
而米洣則是石化一般,不能動彈。她要到哪裏去找一個老娘的牌位哦?她甚至連生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米洣一生效忠的隻有主人!
眼珠一轉,米洣就說:“二皇子,我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我餓了。”
“接了你母親的牌位再去吃吧,正好也能奉上一杯酒水以敬孝道。”駱哲笑著。
“我們接的不過是個牌位而已,但我們活人不能挨餓呀!您看這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市井小人餓不餓倒是沒事,關鍵是二皇子您啊!您是千金之軀,不能有半點閃失的。”米洣繼續扯話題。
“無礙,晚點吃,餓不死人的。”二皇子拉著米洣,“是走哪邊?”
“這……”米洣眼珠轉動,難道真的要穿幫?不行,大皇子還未中毒,主人的事情離成功還有斷距離,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米洣狠命吸氣,然後抬手一揚,倏地就軟了下去。
“米洣?米洣!”駱哲接住突然暈倒的女子,叫了幾聲,仍無反應。試探她的呼吸,竟然弱得可怕。也顧不得其他什麼禮儀,駱哲抱起米洣就往最近的客棧走去。
經過大夫把脈,說是米洣症狀奇異,像是先天的遺傳病因,一般情況下身體是健康的,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呼吸卻會突然間變弱,導致昏迷,甚至永不醒來。
駱哲抬手為米洣蓋好被子,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龐。這個姑娘,身形高立,教一般女子突兀,笑眼彎眉,唇若丹紅,確實是個美人兒,隻是她話語圓滑,東拉西扯,且行為怪異,實在令人防範,但這會兒又突然暈倒……駱哲心中疑惑,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米洣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二皇子府,丫鬟跑來問米洣想吃什麼。隨便說了幾個小菜打發走丫鬟,米洣從床上跳了下來,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真是舒暢啊!
她在街頭裝作暈倒,這一躺就是四個時辰,累死她了。想到能夠騙得了所有人,米洣就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想當初作為細作訓練龜息大法,米洣作為最沒有資質的一個細作總也找不到要領,別人能屏息好幾個時辰甚至幾天幾夜,隻有她米洣練得呼吸微弱,半死不活,當時被同伴嘲笑很多次。後來主人行動提前,細作需要全部出動,米洣也作為一員,出了茅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