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事情的傳播速度比我想象的還快,古董的風波沒過去兩天,縣裏公安局就來人了,聽說是挖沙子破壞公路,挖出的古董要上交,警車是天天在那破公路上轉來轉去,也不嫌棄那公路顛簸了。
村裏到手的肯定不會輕易交出來,但是就怕自己村裏清楚情況的眼紅舉報,其實這在農村很多村裏是個通病。我那時候當兵的時候班長就教育我他做錯了那是他有錯,你因為自己的原因去告狀,首先你就不是一名合格的戰友,所以我就想打死不承認。我爹看的比較透徹,讓我晚上去屋頂取了幾塊瓦,把青銅劍藏裏麵,然後把另一個罐子用塑料袋子包起來,用膠帶纏上,放在農村醃鹹蘿卜的缸裏,另一個放在家裏,等著公安局裏查上來的時候上交一個。
後來縣裏領導來村裏做了動員教育,說主動上交的也給適當的經濟補償。那時候民不與官鬥的思想基本是大家的共識,再一聽也給錢,也就大部分上交了,我家的那個也上交了上去。
後來縣裏又來人清理那些沙坑,我去看過,還帶著小刷子,我感覺搞笑,你說這地都是你帶個刷子是準備給這堆沙子掃地嗎……
楊莊的古董風波過去後,整個村子又陷入了以往的平靜,就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我在家一直忙完了秋收,到冬天時候是農村裏休息的日子。我待在家裏也沒事幹,就沒事串門玩,日子也挺滋潤。
一天晚上我爹叫住我說晚上陪他喝點酒,我一聽,這是有事,就應了聲,跟我媽那拿了點錢,去村裏的供銷社上買了點酒菜。。
晚上我和老爹就在炕頭推杯換盞,喝著不禁想起那些在部隊的日子,那個年代座機都沒有普及,大家留個地址也很難再相見,以前在部隊裏雖然也累,但是挺充實。說實在的退伍後我回到家鄉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迷茫,對未來的迷茫。我爹或許看出我的情緒,就對我說“鋼啊,我跟你縣裏的二姨夫聯係了,讓你去他那學著去修個車,有個手藝,以後你也好吃飯,現在修車也挺掙錢的。”我一聽,這活好像不錯,但是我二姨夫那個人我不怎麼喜歡,總是凶巴巴的,小時候我最不願看見他,都是躲著走。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大姨夫那個人,他做木匠還會寫字畫畫,我爸媽結婚時候的家具就是他給做的,而且小時候還愛逗我開心。說起畫畫我想起我那幾塊骨頭上的字來了,可以拿給我大姨夫看看,但是我要拿個骨頭給我大姨夫看,我爹要是知道了估計皮得給我扒了。我就不動聲色的問我啥時候讓我過去。我爸說到時候聽你二姨夫的信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著鐵鍬找了個我以前寫字的本,去我村東頭埋骨頭的地準備把骨頭取出來,冬天的地淺層的都已經凍住了,我也廢了半天勁,弄的滿頭汗,我怕有人看見,就速戰速決抄在本上,埋好土,我怕人發現還在上麵蓋了點新雪,掰了塊樹枝把附近的雪都掃亂後就扛著鐵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