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裏流出了鮮血,染紅了素諼長長的指甲。
“啪——”素諼手裏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在地上綻開,就好像一朵又一朵火紅的罌粟花。
素諼沒有等到南宮翎的回答,眼睛的疼痛再也支撐不住了,素諼便雙手支撐在地上,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感受著自己溫熱的鮮血的味道。
南宮翎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心情。長袖一甩,便離開了。
素諼感受到駭人的氣勢離開,才叩了一個頭“屬下素諼恭送宮主。”
接著,便疼得再也站不起來,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滾來滾去,不停地抽搐著。想要把眼睛貼在地上。這樣眼睛的疼痛能夠減掉幾分。
南宮翎一離開,一個黑影就出現在了素諼的麵前。
素諼的理智並沒有崩潰,依舊問了一句:“你是誰?”
素諼畢竟太痛苦了,問出這三個字就廢了她好多的力氣。
黑影正是鬼念,她一般就在暗處跟著南宮翎。
鬼念搖了搖頭,稍微有了一些不忍心,可是看著走遠的南宮翎,鬼念也沒有辦法。
搖了搖頭,鬼念開口:“素諼姑娘保重。”
素諼雖然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可是聽著這話,再傻也知道來人是碧玄宮的。因此唇角上揚。隻是現在的她這個樣子,比沒有微笑更難看,更猙獰。
鬼念歎了一口氣,去追著緩步離開的南宮翎。
素諼聽到了鬼念的歎氣聲,心裏一陣酸澀,再在地上滾了幾圈,便昏厥了過去。
藥蜂依舊蟄著素諼紅腫的眼睛。
“鬼念,無需跟著。”南宮翎淡淡地說了一句。
鬼念便出現在南宮翎的麵前,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句:“鬼念遵命。”
鬼念雖然恭敬,卻並不像其他人那般行禮,這也是南宮翎給鬼念的特權了。她作為葬羽葬亦娘親的特權。
葬羽葬亦雖然都在碧玄宮,可是想要在碧玄宮裏見到葬羽葬亦也不是簡單的事情。思來想後,隻有站在南宮翎的身邊,才能遠遠地看到葬羽葬亦一眼,這也就是鬼念作為一個母親的心酸了。
南宮翎看著鬼念悶悶不樂的樣子,開口允諾道“你放心,終有一日,你可以靜靜地在他們身邊。”
南宮翎對待鬼念,一直比較客氣。許是出於對一個母親的尊重,話語之間,也沒有平日的冰冷。甚至,和鬼念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話也多了。
“鬼念謝宮主。”鬼念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陣激動。柔弱的身軀顫動了幾下。
“隻要能夠靜靜地看著他們,這一生鬼念也就無憾了。”鬼念聲音很小卻很堅定。
南宮翎說不清聽到這句話自己是什麼心情。
愣了一會兒,南宮翎便依舊閑適地走開。月光打在南宮翎的身上,給這個瀟灑的人兒增添了幾絲寂寥。
鬼念看著南宮翎的背影,動了動嘴唇,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鬼念看著夜空裏飄落的枯黃的葉子,朝著與南宮翎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風從鬼念寬敞的巫衣袍子專了上來。鬼念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