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快去回屋歇著吧!張大夫說,公子是見不得光的!”在京都之南,有一木屋傍水而建。雖沒有苔痕上街綠,草色入簾青倒是絲毫不假。幽幽然不染塵世喧囂,道也是本朝世外之桃源。
而這個被稱為公子的人,襲一身病態,偏還套著一身的紅袍,頭發隨意披下,更多了幾分病態,可也添了好幾分的邪魅之氣。
這個人叫做楚殤。楚殤並不是什麼美男子,又加上這一身的病,實在不是什麼顯眼的人。可若是細看,隱隱間卻有一種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氣概。劍眉挺鼻卻也端莊英氣。舉手投足間似病得無力可又有一種慵懶的王者風範。對,如看破紅塵後的超然慵懶。似乎所有的事在他看來都無足輕重,一切都是那麼漫不經心。隻是,就在這副多病的瘦肉的身軀下,卻藏著足以傲世武林的功夫。年不過十九,也確實是一個少年英才。
方才提醒楚殤入屋休息的是一個穿著月白色錦繡的女娃,也不是什麼美人胚子,長得很是大眾,做事也並不怎麼機靈,剛及豆蔻年華,喚作“彩月。”
“即便是光對本公子無半點好處,倘若能夠多在這陽光中看春暖花開,倒也不負本公子一世的韶光。”楚殤開口,慵懶地倚在欄杆上。愜意地抖著一條腿。
“公子又在說胡話了,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比身子更重要呢?公子還是快些進屋去吧。”彩月絲毫不懂察言觀色,楚殤的臉上陰沉,分明是告訴她自己想要多在外麵停會,可是彩月卻什麼也不懂地勸楚殤回屋。
“比身子重要的東西自是多著呢!”楚殤看了一眼彩月,有一絲遺憾綻在臉上。
“公子莫要說笑才是。”彩月道。她相信隻有身子健康才最為重要。
“彩月,任你跟在本公子身邊這麼久,你也絲毫不曾理解本公子。”楚殤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麵。
“彩月的任務是照顧好公子,理解公子以後自然有別人。”彩月理所當然地回答著。臉上的稚氣還沒有完全褪去,可是行為與年齡毫不相符合。
“心已疲,又談什麼照顧呢?”楚殤開口,眼深沉了下來。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公子,還是快些回屋歇著吧!”彩月語氣裏有了一絲不耐煩。
“彩月,是否你也覺得本公子這一身病無法可治了!”楚殤眯著眼看著從樹梢瀉下來的日光。
“公子,彩月隻是對公子感到遺憾。”彩月回答。
楚殤不回答彩月的話。是呀,自己又怎麼可能沒有遺憾呢?本是練武奇才,本能傲視群雄,隻可惜天妒英才,讓他染了一身怪病。內力全散,現在的功夫無非就是有招式而沒力度罷了。更何況,楚殤現在還不能長時間接觸陽光。若是,在陽光下超過一個時辰,必定是頭暈眩而昏迷。
“遺憾?是吧。”楚殤喃喃自語。是呢!自己也覺得很遺憾。還沒有來得及在紅塵中笑過一場呢。
“公子,進去吧!”彩月道。從始至終,她都隻是再勸楚殤進屋。
“彩月,對不起,本公子怕是不能給你想要的天真無邪了!”楚殤轉身隨彩月回屋,剛一抬腳,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