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錦苦笑,然後慢慢地順著門框滑到了地上。
葬羽看向林晨錦,用探索的目光打量著她,眉頭緊鎻,正在等待著林晨錦能夠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晨錦不看葬羽,用手指揪著自己那全汙的白衣,然後用手整理著自己蓬亂的頭發,拿下頭發裏夾雜著的蛋殼和殘葉。
“嗬,我才中了毒不到12個時辰,毒和我身體互相排斥,現在我的血就相當於毒。方才,血濺進了她的眼裏,現在她也中了毒。”林晨錦一直笑著,她在自嘲。本來覺得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好心人在自己落寞的時候贈花,想要進來好好地看一下好心人究竟是誰,也好日後報答,誰知道竟然陰差陽錯地讓別人中毒,反倒是害了人家。
林晨錦眉心的血順著鼻梁落下,林晨錦也不擦。就這樣任由臉上淌著鮮血。
而地上的淺舞,兩邊眼角都掛著一串紅痕。
葬羽快速伸出了右手,向著林晨錦移來。
“啊——”有的女子索性閉上了眼睛大喊大叫。
而此時,也有一些膽子小的男子偷偷地從後門離開了鳳儀閣。
葬羽的手就快接觸到林晨錦的脖子了。
“你想變為幹屍麼?”林晨錦無所謂地開口,似乎絲毫沒有發現葬羽眼裏的怒氣。
葬羽收手,手裏多了三根銀針,今日,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害淺舞中毒的凶手,至少,他現在是這麼想的。
“殺了我吧!”林晨錦低著頭。根本沒有躲閃和害怕的意思。她也不會反抗。
可是葬羽卻突然害怕了,他何曾看到過這麼鎮靜地麵對死亡的人呢?
葬羽看了一下四周,卻發現,人都已經走了,除了倒在地上的淺舞,倚著門框的林晨錦和已經嚇得呆滯的鬱鬱。
“那是什麼毒?”葬羽問。銀針叮叮當當地落到了地上,而他隻是關切地看著淺舞。
“……”林晨錦想要開口,可是卻什麼也沒有說出,隻留下兩滴淚水。
難道讓自己說是美人殤麼?這可是世界上的一大禁藥啊!
“說——”葬羽幾乎接近咆哮。
“你隻需知道,以後除了和她中了一樣毒的人可以碰她,其他人都不可以。”林晨錦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
“如果我非要碰呢?”葬羽問。
“就算不會成為幹屍,也不要想健康地生活。”林晨錦嘲諷地笑笑,抬起眼眸,挑釁地看著葬羽。她的目光一直是呆滯的,沒有焦距。
鬱鬱聽到這句話,顫抖了一下,背後冒著冷汗。
葬羽看著鬱鬱,目光一沉,轉眼之間,就已經移到了鬱鬱的身前,右手捏住了鬱鬱的脖子。
鬱鬱絕望地看著葬羽,然後又把目光投在了方才被打倒的酒上,看著那地上原先盛著毒酒的酒杯。
葬羽順著鬱鬱的目光看了下去,道:“還不曾多謝姑娘替鄙人殺了姓張的小子。”
鬱鬱大腦像短路一樣一片空白,隨機,閉上了眼睛,不在掙紮。
當葬羽放手時,鬱鬱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那就讓我和她一起中毒吧!”葬羽默默向著淺舞走去。
“不,此毒隻能發揮在女子身上。”林晨錦答。
葬羽閉上眼睛,伸手摸了一下方才被淺舞用刀捅的地方。然後將手放在眼前,看著手上沾著的鮮血,好像現在才感覺到了疼痛。
林晨錦看著葬羽這個樣子,笑了一下,或許這叫做心理平衡,因為自己太悲哀,所以當看到別人也悲哀的時候就突然發現原來世界還是公平的!
人,總是希望自己可以比別人過得更好。
當這種想法極端了的時候,就會希望別人的生活充滿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