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沒有聽錯的話,是這樣的。
幾日後,由皇城出來的八百裏加急詔書抵達各地驛站,皇帝謀害父親,汙蔑幼弟的事被公布天下,一時間為世人所不齒!
大約是從前日開始,京城裏便禁軍密布,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像是抄家一樣挨家挨戶的搜查,那架勢恨不得掘地三尺,翻天地覆。
歐陽逸站在門前,看著來來往往的禁軍,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
皇位相爭中,他虛占了個名頭,實則並沒有出多少力。
歐陽逸慣會審時度勢,太上皇還朝勢在必行,他自然不能逆勢而為,故而根本沒怎麼出力,他斷定易水寒不知他這想法,卻還能在不知危險的情況下讓逍遙散人去救小桑。
並且功成之後毅然身退,為了小桑放棄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
“或許我真的不如他。”
……
秦桑喬裝成了一個老婆婆,才混過城門,就聽城外傳來一陣激烈的馬蹄聲。
為首的一人舉著玄色令牌高喊,“七王爺有令,關閉城門,嚴查城中外來人員。”
身後老舊的城門發出沉重的吱呀聲,秦桑低著頭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好快的動作,她已在離京城千裏之外的桂州了,這些人都能追來。
“駕!駕!”
秦桑假裝被馬蹄激起的塵土嗆著,背過身捂著嘴深深的咳了幾聲,與那一行進的城來,直奔府衙的鐵騎營官兵擦身而過。
易水寒這是鐵了心要找她,可她也是鐵了心不想回去。
“要是出了事,你可別把我供出來。”
“李老板放心。”城南一處別苑中,秦桑再三保證。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如今的形勢風聲鶴唳,她給雙倍價錢就有人敢豁出命收留她。
連續幾天,原本人聲鼎沸的桂州城開始變得死氣沉沉,鐵騎營像是在桂州紮營了一樣,明明來的時候十萬火急,現下卻變得有些悠閑,是的,悠閑。
秦桑心中戒備,心覺自己已然暴露,便收了自己的東西,換了束中年男子裝扮出了門。
遠遠地,秦桑覺得有人跟著他。
應是鐵騎營的官兵,秦桑的感覺一向敏銳,她連頭都沒有回,徑直拐進了幽深的小巷。
那人跟進去,卻沒有看見秦桑的人影,心中一急,便想要穿過小巷朝對麵那條街跑過去。
不想跑到中間的那捆柴堆旁邊,突然腦後一疼,人事不知了。
“王爺,是丁二。”一盞茶的時間後,一隊士兵巡邏而過,看到了被打暈在地的丁二。
易水寒看著巷子盡頭的那家勾欄院,神色一片冰寒。
“繼續巡邏。”
“是。”為首一人抱拳應道。
桂州城這般巡查嚴密,各店的生意的都差到了極點,唯這玉春樓,門庭若市賓客如雲。
易水寒一站到門口,就受到了所有姑娘的熱烈歡迎,飛龍在天麵無表情的將那些狂蜂浪蝶與自家爺隔離開來。
麵前的男子看上去還頗有幾分不好惹,老鴇心中忐忑,聲恐在這特殊的節骨眼兒上鬧出什麼事,讓她這花樓開不下去。
“這位爺,這位爺,這是做什麼,有話好說。”
“可有見過這樣一個人進來?或者是長相相似的人,或者是男人?”在天拿出秦桑的畫像,低聲問老鴇。
“這,這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
“旁的別問,就說你見過沒有?”
“沒見過。”
在天正想說話,餘光卻瞥到他家爺往樓上去了。
樓上是一位突然轉身離去的綠衣男子。
王妃!
飛龍在天對視一眼,緊跟著易水寒往樓上走去。
“幹什麼呢!”
房間裏,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男的正是那名綠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