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嶼深自周宅出來後,剛到車上,便看到了從別墅一角偷偷開出了好幾輛車。
他並沒有立刻做出動作,隻是一路不動聲色。
吩咐著開車的人盡量開到寬敞的路去。
暗中則將定位發給了蘇一然,他在昨天便通知他來到Y市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發完信息後看到了微信一條來自林未晚的未讀語音,眼光一暗,默默按下鎖屏鍵。
尾隨在身後的車變得有些明目張膽,似乎是要亮麵了,將遠光燈開的亮亮的。
透過反光鏡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當前麵一束強光照入之後,隻聽見“撕拉”緊急的刹車的聲音。
兩輛車最終還是被逼停了下來。
之後便是車門打開又再次關上。
這一批到底是什麼人?Y市他了解的並不深。
“扣扣扣”車窗四麵被敲打著。
付嶼深還是選擇了打開車門,他到要看看究竟是誰。
在他下車後,對麵逼停他車的人裏也下來了一個人。
逆著光,直至走到眼前,才看清來人。
“是你?”付嶼深認識,並且可以用熟悉來形容。
“是我。”律以銘淡然一笑,隻不過這笑帶著無盡寒意罷了。
“律總這大老遠的跑來Y市,又大半夜攔我的車,是何意?”
律以銘沒回,而是拍了拍手,之間從那輛車裏又出來了一人。
而當這人走至眼前的時候,付嶼深眼眸倏地一亮。
“孟昶?!你是….”帶著驚訝的語氣。
律以銘擺著無所謂的態度:“你說他啊…他是主動來找我幫忙的,但是呢,我覺得他和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麼要幫他,”隨後帶著深意的瞟了一眼付嶼深,“我聽說付總最近也在找他?”
付嶼深沉著氣,目光低斂,他可不相信律以銘是好心好意將人帶到他麵前來的,更何況,看孟昶的樣子,明顯就不是受到好的對待,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瞧都不敢瞧律以銘一眼。
“是你聽錯情報了,律總,我並沒有找什麼叫孟昶的,這人是誰,我認都不認識,為何要找他?”
律以銘眼光灼灼:“是嗎?付總不認識他也未尋他,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該幫他了是不是?對於沒有價值的人,我一向都是處理的非常果斷的,他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讓法院給他判處個終身監禁了,我會給他個痛快,免受牢獄之災的。”
這話說的,是再也清楚不過了。
付嶼深沒想到的是,律以銘竟然會涉及到這些地方。
隨意處決一個人,竟然被他說的這麼輕鬆,想來必是涉及了這些勢力。
不然,給誰都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律以銘目光如炬,見付嶼深許久未答,染上一層陰翳:“看來真是我找錯人了,既然如此的話….這人…我就….”
站在一旁的孟昶見他朝自己看了過來,眼裏露出驚恐之色。
他當時中了他的套,被他騙了過來,他以為他是救他之命之人,卻不成想是一頭要咬他的“狼”。
還告訴他隻有向付嶼深求救他才有可能放他一條生路。
他並不認識什麼付嶼深,但他竟然讓他求這個人,原以為隻是他隨口說的人,現在見到了真人。
他還不想死。
“求你,救救我吧。”
在開這口的時候,孟昶心裏是打著顫的,他對這個人毫無印象,從未有過交情之人是否會出於同情救他?他不知道…但如果對象換成自己的話…救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還不想死….求求你。”
付嶼深瞧向在一旁可憐求救的孟昶,臉上滿是哀求和懼怕。
忍不住皺起眉頭:“你….二十幾年前……是不是調換了一封信。”用的肯定的語氣。
還想著引起同情心的孟昶猛然一震,眼睛瞪圓:“你…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可以救你。”
“你願意救我?”孟昶的眼裏倏然射出驚喜。
“但我條件。”付嶼深說出了後半句話。
孟昶的眸色也是黯然下來,在他看來,正常人是不會救一個無緣無故的人的。
但在這種時候,他別無選擇。
隻能垂下略顯蒼老的頭:“說吧,你的條件。”
“我要你和我去林儒海的麵前說出二十幾年前的真相。”
這是他埋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也是他蒙蔽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秘密,現在,還是要大白於天下了嗎?
孟昶知道,他是個罪人…原以為付東死了這個秘密隻會跟著他一起埋入泥土,甚至連他自己都快要忘了,可能是指責付東指責的多了,自認為洗清了自己的罪。
但有些秘密,終究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