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記與他所有的記憶在外麵瀟灑過了六年,而這六年來,他究竟如何度過的…林未晚不敢去想。
六年後的第一次見麵,她看見他的時候,眼睛裏幾乎看不見任何情緒….全身都透露著疏離與排斥。
六年的時間,他鑄造了他的銅牆鐵壁,最後,卻又再次被她打破。
他當時對她說,隻要你的時候該是怎樣的一種心思…現在她明白了….
林未晚現在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當時在家人與他麵前,即使糾結萬分,卻還是轉頭舍棄了他…為什麼當初她不努力一下….要以那樣的方式傷害他….
林立夏眼見著林未晚沒說“想起”也沒說“不想起”,隻是突然間愣住,然後眼眶紅了起來,開始一聲不吭的流出淚水。
見她這樣,林立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忐忑:“姐….”
而林儒海和洛晴的神色也是緊張的不行,“未晚….”
林未晚聽見他們在叫她,閉上眼睛,轉了個身,回道:“爸媽,立夏,我有點累了,想睡會兒。”
聽她這麼說,三人對視了一下,然後還是決定放她一個人在這裏睡覺,然後走了出去。
一出去,林立夏便問洛晴和林儒海:“爸媽,姐…這是記起來還是沒記起來啊?”
林儒海皺起眉頭:“既然她沒提,我們就還是假裝她什麼都沒想起來吧。”
林立夏疑惑:“這樣行嗎?”
“不行也得行…就這樣吧……別再說了。”
說吧,林儒海便摟著洛晴走了出去,洛晴在林未晚昏迷的這兩天裏,幾乎沒吃也沒睡,年紀又大比不上年輕,勸她又不聽,非要守著,現在醒了,也可以帶她好好去休息了。
而林立夏透過病房門看見折過身去的林未晚,許久沉默不語。
在林儒海知道這次綁架的人是付芷寧之後,便親自打電話給了付嶼深,說想要親自與他見麵,付嶼深答應了,並且就在當天下午,兩人進行了會麵。
因為約見的是私人會所,隔間裏,林儒海一見到付嶼深的時候,話還沒說,沉著臉就上來打了他一拳。
付嶼深沒有閃躲,這一拳是他該受的,因為他的緣故,也因為他的疏忽,害得林未晚遭遇這樣的事情,所以,即使他能閃躲,他也不會。
“我警告過你,別再靠近未晚!”林儒海怒斥道。
“對不起,林伯父,這一點…我做不到。”付嶼深語氣很堅定,不見絲毫退讓。
現如今,他不想隱瞞了。
他說完這句話,林儒海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瞬間,原本俊朗的麵容上出現了兩塊青紫。
“我告訴你,現在,你不是付總,我也不是林總,遠離未晚,你,做不到也要做到,我現在是以林未晚父親的身份和你說話,我不允許未晚和你在一起,我們林家和你付家的仇永遠都算不清,付東害死了詩雅,你和他著擁有同樣負心、背叛的血液,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把未晚交到你的手上!”
“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和他必然流著同樣的血液,但,我不是他。我爸不是害死你妹妹的凶手!”付嶼深眼睛完全與他對視,氣勢上毫不落下風。
“你以為憑你的一麵之詞,我就會相信嗎?以後不要再和未晚見麵,否則,別怪我拚盡林氏,也要將付氏毀掉!”在林儒海看來,付氏絕對是付嶼深最重要的東西,受不得任何威脅,一個人一旦高高在上久了,絕對忍受不了從天而落的滋味。
他想,付嶼深應該知道即使現在付氏發展的不錯,但畢竟還在成長中,和林氏仍是有著一段差距的,雖然如果真的兩家公司相鬥起來,誰贏真的不好說,但如果拚盡林氏的話,付氏絕對會能被搞垮,兩敗俱傷,在所不惜。
“我會證明我說的是事實,您要毀掉付氏,我相信您可以,但是代價,也希望您承受的起,況且,您不認為,在還沒確認我說的是真是假的時候,意氣用事,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嗎?如果我說的是真的,而您現在下達了這樣的命令,您覺得,您以後該怎樣麵對未晚,這一切的後果,我想,您管理了林氏這麼多年,一定會有考量。”
林儒海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即使現在臉上落著青青紫紫,但說出來的這番話,確實邏輯嚴密,且句句紮中他心。
他說的沒錯,現在他,或許是沒有多少勇氣會用林氏來與他做殊死一搏。
他剛才那樣說也不過是為了測試一下他的反應,還有,他對權勢看的究竟重不重。
付嶼深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有一點現在他不得不承認,比起付東,作為他兒子的付嶼深更為優秀並且有著比常人的更深的謀略及邏輯,這也是為什麼付氏在他手上能獲得如此輝煌的原因。
如果他不是付東的話,這樣一個才貌兩全的男子和未晚在一起的話,他是再也放心不過的。
命運總是會開一些玩笑….偏偏,他就是付東的兒子。
“既然如此,那再你找到證據證明付東不是害死詩雅的凶手之前,別再和未晚見麵、聯係了。”林儒海慢慢了平靜了下來,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