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說著說著慢慢低下了腦袋,似乎不太敢與對方鋒利的目光對視,隨後說出的話也越來越流暢起來。
“我尋摸著是不是線路出現了問題,就上來看一看,沒想到這一層的門上了鎖進不去,然後...”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腳下的煙頭:“然後我就抽空抽了一根煙。”
講完後還偷偷抬起頭瞄了王琴一眼,發現對方還在盯著自己後連忙低下頭來。
而且這次低頭的幅度比之前還要低,下巴都直接戳到胸口上了。
王琴聽完解釋後,眼中的審視意味微微鬆緩了幾分,但說話的語氣還是絲毫不帶溫度。
“以後六樓的事情你不用管,給我看好供電房就行了。”
穆白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好,好,我知道了。”
王琴突然覺得自己對新員工的態度似乎太過嚴厲了,旋即語氣平和的叮囑道:
“最近晚上跳閘的次數很頻繁,王老頭還沒找到動力電纜的破皮位置,沒修好前你就多上點心,跳閘了趕緊第一時間送電,別讓客人投訴。”
“哎好嘞!我現在就去供電房守著,主管你有啥事再叫我。”:穆白低頭順眉地回應著。
王琴隨手打發:“嗯,你先去忙吧。”
見此,穆白連忙把工具包拎上,微微低著頭從她的身旁走過。
王琴目不轉睛的盯著穆白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五樓的拐角才收回審視的目光。
隨後踏著腳下的高跟鞋向六樓的大門走去,掏出鑰匙將其打開。
......
“王大柳、跳閘、鬧鬼、六樓以及王琴!”
穆白背對著王琴慢慢的往樓下走去,當再也感受不到她的視線後,臉上的偽裝瞬間卸下,所有的低眉順眼都化為嘴角的一抹冷笑。
當王琴出現在五樓通往六樓的樓道裏,他就知道對方的目的隻有一個。
打開六樓的門,然後走進去。
因為旅館沒有七樓,最高的樓層就是六樓。
一個在晚上十一點多還加班的主管不一定是責任心強。
但一個不住在旅館到了下班時間還不回去,仍留下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樣的主管肯定有問題。
穆白當時雖然無法跟隨王琴進去,徹底挖掘出門後的秘密。
但也不是顆粒無收,最起碼知道了開門的那把鑰匙在她身上。
隻要有機會從王琴身上拿到鑰匙,門後的一切對他而言就不再是秘密。
無非就是時間上的長短問題而已。
......
“還真是挺有味道的一包煙!”
穆白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剛剛抽的煙應該是上一任水電工漏在工具包裏的。
時隔這麼久,確實是挺有“味道”的。
頗為嫌棄的瞥了一眼手中滿是褶皺的煙盒,隨手將其揉成一團扔進拐角的垃圾桶裏。
接著悠哉悠哉的下到一樓,直接回到供電房開始休息起來。
結果沒過多久,合攏的雙眼驟然睜開,露出如刀般的鋒利眼神。
看著室內忽閃忽滅的燈光,輕聲自語般的提醒自己。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