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莫小樹,廝殺中的其餘人幾乎也是瞬間停止,站立的人皆是表情錯愕不已,仍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望著身旁的敵人目光閃爍,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動手,說不定出其不意還能砍下一兩顆人頭。
許久之後,仍是馮四喜大吼了一聲,“直立著殺”,愣住的人方才又繼續廝殺了起來,隻是不像剛才一般難分伯仲,現在看上去更像是一場屠殺。
花費了半刻,馮四喜帶頭把未跪地的山賊斬了,讓其餘人尋找吳磊的下落,自己卻漫步來到站在原地發愣的莫小樹身旁。
抖了抖衣袍,背手而立,目光望著一具無頭屍體,輕聲道:“汝是羌國人。”
“啊!”
看著玉佩發愣的莫小樹驚醒,表情錯愕的望著馮四喜,仍是一臉茫然。
馮四喜重複道:“汝是羌國人。”
莫小樹把玉佩收回懷中,輕聲應道:“是。”
“羌國內有一大族,位於河蠻郡陽州府內,族內世代皆有人為大官,與汝同姓,不知可有聯係。”
莫小樹不答,麵無表情,目光平靜,抿嘴沉默的看著不遠處,哪裏有一片燃燒正旺的屋宇樓舍,也不知聽沒聽見馮四喜所說的話。
馮四喜沉默了片刻,繼而又道:“陽州府莫家乃是羌國開國功臣所立,曆經兩千餘年而屹立不倒,幾乎說得上是與國同休,所以深得曆代國君信任,權柄極大。
而每代莫家家主隨身都佩戴著一枚古玉,憑此古玉,可調動莫家所有的死士、暗諜,統稱為……無相衛。”
莫小樹扭頭看向馮四喜,灑然笑道:“了解我莫家根底這麼清楚,馮先生也不是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吧!”
馮四喜淡然一笑,“二十年前,吾乃西楚霸王帳下右將軍,統領右軍一萬七千餘人,烏水兵敗之後,吾便來到此處,結廬而居,教書育人。”
莫小樹偏著腦袋,看向馮四喜,表情有些僵硬。
西楚算是不周天內存世最短的一個國家,三四十年前楚國國君暴斃,且又未立下太子,餘下其子為皇權紛爭不斷,四子恒王乘亂繼位。
而當時楚皇六子霸王聲望最高,可惜被楚皇調到邊境戍邊,聽聞父皇駕崩之後匆忙回京,卻發現木已成舟,雖是不服卻奈何不過京城裏恒王勢大。
繞城十數日後無奈回了邊境,揮兵奪了數郡之地,立國號為西楚,與恒王對持十餘年之久。
若無它事發生,西楚最少可綿延上百年,可霸王此人狂放不羈癡迷劍道,且境界極高,乃半步金丹之境,後來聽說羌國內有一名姓魏的劍客,本是籍籍無名之輩,卻不知為何異軍突起,一月之間敗盡羌國內其餘所有劍客,譽為羌國劍修第一人
他興致盎然,一人欣然往之,兩人之戰結果不得而知,隻知一月後霸王從羌國返回西楚,傷重不治而亡。
也是同年,西楚皇城破,國滅人亡。
馮四喜自號霸王帳下右將軍,這事實本應該真假難辨,但莫小樹卻一臉不信,因為馮四喜的修為,實在是太次了些,最多十二橋上三境,怎麼可能是一軍之將。
或許是看出了莫小樹的疑惑,馮四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多做解釋,幹咳了一聲之後收斂起神色,退後兩步鄭重的行了一禮,朗聲道:“吾主霸王本與汝莫家素無交往,現冒昧相求實數唐突,可現如今楚國君主昏庸無道,任人唯奸,無數百姓衣不蔽體,還要飽受饑寒傷痛之苦,還望莫家家主助吾主霸王一脈重整旗鼓,救吾大楚子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