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玩,愛鬧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更知道他無論怎麼玩,怎麼鬧,心裏都是有個度的,他從來不會越過那條線,更加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做出什麼有辱他們身份的事。所以他怎麼可能會跟別人玩過頭就把自己玩死了呢?
他站在床邊,目眥欲裂的看著被收拾過卻依然無比狼狽,不忍直視的弟弟,久久一動不動,像是別人定住了一般,渾身僵硬。
六皇子府的管家跪在一旁,緊緊的低垂著頭,哆嗦著,顫抖著聲音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但是具體的他也不知道。昨晚他一直以為殿下用了藥之後就睡下了,可是沒有想到他會中途又帶著人出府去了!以至於今天早上他去請人這才發現了人不在府上。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更是不清楚了。他隻是一個管家,隻能管管府上的下人和雜事而已,殿下的事他是插不上手的,更加不敢插手啊!
“查,給本殿下去查!查不出來,你們通通去給他陪葬!”燕璟弘神色猙獰,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裏逼出來的一樣,夾帶著無數的冰渣子,直直砸到了屋子裏的人身上,眼神陰鷙,渾身散發著令人顫栗的陰暗氣息。
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會如此荒唐,如此糊塗,上次見麵的時候他明明答應過自己,這段時間會安安分分,等到身上的蠱毒解開了再繼續玩的。他對自己這個哥哥一向信服,聽話,既然答應了自己,那他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他不可能會自己瞞著管家帶著人出來廝混的。這一定有什麼陰謀,一定是別人害他的!
他立刻就聯想到了那個在他身上下了蠱毒,在望山鎮偷了賬本的人……他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扭曲了一下。
等他查到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定要將對方千刀萬剮,對方加注在西平身上的痛苦,他定要千百倍的奉還!
六皇子燕西平在自己的私宅裏出事了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燕西平在京城裏本來就是一個時常別人議論的人物,更是一個令人恨得牙癢癢的人物。現在他出事了,上至貴族,下至平民都在議論,甚至是在心裏歡欣鼓舞,畢竟吃過他的虧的人大有人在,他身份尊貴,一般人都奈何不了他,即使在他手上吃了大虧也隻能忍著,還得笑臉盈盈。
現在聽說他出事了,自然是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以往被他欺壓的仇似乎都報了。
燕繹也很快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挑了挑眉,問:“死了?怎麼死的?”
玄衣聽到這問題麵色頓時有些古怪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老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玄衣,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爺,屬下說不出口,還是讓赤衣跟你說吧。”玄衣糾結了半天憋出一句。
燕繹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訝異,也有些好奇了。
能讓玄衣都說不出口的,燕西平到底是怎麼死的?有這麼的難以啟齒嗎?
玄衣話音一落,就從窗外翻進來了一個身著藏青色緊身衣的男子,容貌上和玄衣有幾分相似,但是氣質上卻和玄衣截然不同。
“爺你就不要為難玄衣了,就他那性子,估計磨到今晚都說不出口。哎呀,真是愁死我這個做哥哥的了,他這樣子將來怎麼娶婆娘,怎麼傳宗接代啊!”
玄衣木著臉說道:“你我是兄弟,你負責傳宗接代就可以了。我隻負責好照顧爺。”說著眼神很是鄙視的瞟了他一眼,“反正你應該也很樂意的。”
赤衣臉一板,“玄衣,我是你大哥,你對我能有一點尊重嗎?太不像話了,你平日在爺身邊伺候難道也是這樣的?你這樣是在丟我們的臉知道嗎?讓爹知道了準修理你!”
玄衣呸了他一聲,“你能跟爺相提並論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
“玄衣,你太過分了啊!你再這樣我就要動手打你了!”赤衣叫著。
“打就打,我還能怕你不成?幾年不見,說不定你身手早就落下了,精力估計都花在了青樓那些女子身上了吧?”玄衣不遺餘力的擠對自己的親哥哥。
燕繹看到這熟悉的畫麵,不由得一陣頭痛,不禁伸手扶了扶額頭。
他就知道不能讓這兩兄弟待在一起,一待在一起就跟麻雀吵架似的。
“還是我來說吧,靠他們兩兄弟是不行的了。”又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相比赤衣和玄衣兩兄弟,他就顯得正經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