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晚坐在開往盛市的特列上,望著車窗外黝黑的一片愣神,大約是行進到了山野鄉下,許久才能看到一兩處燈光閃過,證明列車確實是在行駛。
她想著再娶後的父親這十六年裏對自己不聞不問,卻要在這寒冬臘月裏興師動眾的將自己接回去的理由,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
母親是盛市徐家的大小姐,在自己年幼的時候就和原家夫人定下了娃娃親,說起來也是可笑,這封建社會的老習俗在上流社會裏似乎很是受重視。
這不,本來可以拋之腦後的事情卻非要她親自去盛市退婚!
來接許桑晚的是她父親徐振華身邊的助理陸國強,當時他一身西裝革履站在自己住的40坪不到的小屋子裏,一點也不擔心許桑晚接受不了,直言不諱道:“原家是盛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其中原家大少爺更是這年輕一輩人的個中翹楚,大小姐你在外地住了那麼久,也沒見過什麼世麵,怕是不好意思嫁到原家吧?”
好像真是在為她考慮一般,陸國強又說道:“原家是守信的,你要是想退婚,就帶著信物去吧。”
這說的可真是漂亮!
可再漂亮也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如果那位原夫人真的信守承諾的話,那就應該接她回去和原家少爺結婚,而不是接她回去退婚。
雖然,許桑晚也並不介意就是了,當即就收拾好幾件隨身的衣物,跟著陸國強踏上了這趟特列。
她沒有見過原家少爺,不可能就這麼將自己的後半生就這麼搭進長輩們的約定裏。況且現在國家提倡的都是自由戀愛,憑什麼要她嫁給一個認都不認識的人?
許桑晚勾了勾嘴角,她之所以答應去是盛市,關鍵還是在於她母親生前遺留的公司股份。那是母親留給她的,絕對不會就這麼讓別人得了去!
還有她和許家的恩怨,也該有個了斷!
她順著脖頸上的黑繩掏出一枚戒指,說是一枚,其實是半枚,依稀可以看出上麵是一叢肆意生長的荊棘,因為隻有根部,那荊棘仿佛被掐斷了所有的生機一般,顯得很是壓抑詭異。
據說這是當年原夫人在定下娃娃親時,特意找人裁割成的。
裁開的橫截麵被細細打磨過,不會傷著手,可以隨身佩戴。可正是因為這個,也注定了這兩隻半枚的戒指不可能再拚湊成一體,好似冥冥之中這件婚事不會圓滿。
陸國強住在她隔壁的包廂,這列車包廂裏就她一人,許桑晚將戒指塞進衣服裏,關上了門。
列車行進時有些搖晃,她躺在床上竟有漸漸有了睡意。
她眼皮有些發沉,似是負不住重擔一般下一刻就會合上……
倏然,她感覺有些許寒風湧了進來,許桑晚猛地睜開眼睛。她記得自己是將車門關上了的,怎麼……?
來不及等她細細思索緣由,下一瞬,一個人影閃身進入了包廂,關上了門,帶著蕭索的寒意和淡淡的血腥氣味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安靜。”他清冽的聲線因為刻意壓低帶著股莫名的磁感,語氣沉沉十分霸道,不容許桑晚置喙。
男人速度很快,許桑晚隻覺眼前一道黑影略過,就被壓倒在了床鋪上,隨後一隻大手猛地撕開了她的上衣。
寒意襲來,許桑晚微微瑟縮了下,捂住的嘴卻被鬆開,他沉聲命令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