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安氣定神閑的看了自家的大哥一眼,壓住葉淑華的手,緩解她的不安,語氣不急不緩的道:“凡事有因必有果,阿煙挨打,我這做叔叔的看著也很心疼,但卻不能不講道理不是?她那麼對阿矜時,你怎麼就想含混而過呢?”
“你……”沈文宇從未想過,一直對他都是默默忍讓的弟弟,會在沉寂了二十多年後,當麵給他沒臉。
“大哥,沒有什麼是會一成不變的,以前我退讓,那是我覺得無所謂。如今,我不想退了。”
沈文安臉上帶著笑,眼中卻一分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沈文宇心中一凜,看著不同以往的弟弟,陰沉著臉一字一句的道:“怎麼,你難道是要來和我爭沈家不成?”
“沈家?我沒興趣,我也從來沒想過和你爭,是你自己想太多。”沈文安神色坦蕩磊落,眼中卻帶著幾分黯然。
自小,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家業是要給長子的,留給二子是足夠無憂的財富而已。
長大後,他對家業也不是那麼感興趣。
但是奈何家中父親卻非要說,這打虎親兄弟,商海浮沉亦然。
於是兄弟兩個都進入沈氏,也是那一天起,大哥看他的眼神就變了。
哪怕他再三的說過,不會對沈家的家業上心和爭奪,卻依然免不了大哥的猜忌。
一日日的私下冷嘲熱諷,還有在公司中的算計,終於讓他明白,大哥已是容不得他了。
恰好,家中父親病重,他順勢離開沈氏。
父親去世後,大哥卻依然對著他橫豎看著不順眼,他隻能帶著兒子離開。
這一走,竟然也這麼多年了。
這些年中,他很少回帝都,卻也知道,沈家如今的這幾位,已經不將他和兒子當成至親來看待了。
要放在以前,他可以不在意,但是這次回來,身份比較敏感,就容不得他在退縮。
他可以退,卻容不得顧子衿因為他隻故,被大哥所拿捏。
“大哥,將那些算計收起來吧。”他輕輕的一聲,還伴隨著歎息。
沈文宇卻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宛若在看一個仇人,“二弟,你可真是出息了。”
“大伯,我爹哪有您這個沈家當家人來的有出息呢!”沈流年輕笑了下,皮笑肉不笑的插了一句。
“阿年,這是我爸和二叔之間的事情,我們小輩就不要插嘴了吧!”他話音剛落,沈流風淡淡的插了一句。
沈流年看了他一眼,眼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你倒是不動如山,這性子倒是和大伯一分不像呢!嗯,和大伯母也不像,真不知道隨了誰呢!”
這話讓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沈夫人臉色微白,飛速的看了一眼沈流風,見他臉色沒有變化,才似是鬆了口氣。
隨即,又看了沈流年一眼,眼中竟然是十足的厭惡和忌憚。
蕭遇言拉著顧子衿在一邊看戲看的熱鬧,這會看到沈夫人的表現,心中卻不由想起一些傳聞來,當下也忍不住多看了沈流風一眼。
顧子衿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大抵是因為看到沈流年不同於以往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