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也將杯子放在茶幾上,順從的跟著他走。
蕭遇言直接帶著她上了三樓,走到盡頭一個房間門口,從兜裏拿出一串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推門走了進去。
你站一下,我開燈。
蕭遇言放開顧子衿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將屋內的燈打開。
顧子衿定睛望去,隻見屋內不算太小,估計是個書房、
房間內有個很大的書架,還有一些別的擺設。
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書香氣。
屋子還很整潔,桌子上也沒有塵土,一看就是有人經常來擦拭的。
是蕭雲山,我當時離開帝都,別的都能放下,就這裏放不下。就把這裏托付給了我的朋友們,他們雖然不是什麼上層人士,卻和我感情很好,我也可以信任他們。但是這個屋子對我來說是特殊的,所以鑰匙我沒給別人。除了我,就隻有蕭雲山有這屋子的鑰匙了。看來,他也沒少來。
蕭遇言眼中浮現起一抹複雜,走到桌子邊上,手輕輕撫過桌子。
又從桌角上拿了一幅畫,緩緩打開。
顧子衿走上前,見裏麵是一家三口,男人在教小孩子念書,女子泡了茶坐在樹下看著他們,整個畫麵看上去靜謐美好。
這就是那時的我們,我媽還畫了很多這樣的畫,她真的如同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性格嫻雅柔和,喜歡一切古香古色的東西,畫畫,泡茶,女紅。她不光和四大家族格格不入,就是和帝都這個充滿著燈紅酒綠,浮躁喧囂的地方都是格格不入的。她太幹淨,也太安靜。偏偏這樣的幹淨,吸引著從小就生活在陰謀算計中的男人。
蕭遇言手指溫柔的撫著畫中女子,眼中也都是懷念。
蕭雲山第一次見我媽,就一見鍾情。可言家在帝都,最多算是個四五流人家。蕭雲山是蕭家未來的當家人,他的妻子一定是要在四大家僅次於四大家中選的。言家,就是打死也是不夠格的。可蕭雲山不願意放棄,我媽卻很明白沒有可能。也不想為言家惹禍,主動斬斷了這份情緣。後來
他眼中帶了幾分諷刺,將畫又卷了起來,放回了原位。
身子也離開了書桌前,走到了書架前,看向書架上擺著的一張照片。
裏麵是個穿著一身玉紫色漢家襦裙,麵容秀雅大氣的女子,她手持著一把紙傘,卻未打開,而是在雙手中握著。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一雙眼睛,哪怕是透過照片,也能看出幹淨又有靈氣。
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言初晴。她和我說過,她生在大雪初晴的冬天,所以叫初晴。她和我說過,其實當初我小姨的名字是給她起的,歡喜的歡。她還說,如果當初她叫了言歡,是不是這輩子就能過的歡樂一些,就像是我小姨,很少愁眉苦臉。
顧子衿神色動了動,眼神看著照片上的言初晴,她以前也過的不開心?我是說,在認識你父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