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一屆草民。生在一個獵戶家中,家裏的大部分收入都來自父親打獵。生活過的十分清貧。正十五歲的張寒每天除了和父親一起去打獵之外,就是要去村中的書塾那兒翻牆學習。
整日吃了上頓沒下頓,張寒倒也不難過,反而有些慶幸。這個世界,有妖魔鬼怪出沒,張寒村子裏以前的屠夫就是被妖怪給吃了。父母健在,自己也身體安康,這樣已經令他比較滿足了。更何況,早年父母收養了一個女娃,比張寒還大了一歲,給張寒做童養媳。這年頭,對老百姓來說,找個滿意的人婚嫁是多麼的奢侈。更別說對張寒這樣的窮小子了,他那童養媳還十分美貌。三來呢,書塾的老師對張寒也是挺不錯的,對張寒翻牆偷聽視而不見,還私下裏借了一些書給張寒。因此張寒沒有像他老爸一樣大字不識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張寒如往常一般,在書塾聽完了就回家了,還在路上采了點野菜。當他走到自家大門口時,頓時覺得不對勁了,門口有著很多血跡,大門上還有著一個血色的手掌印。看這大小,明顯是她那童養媳——張悅留下的。
門內傳來了嗚嗚的哭咽聲,透著絲絲寒意。屋上的茅草被微風吹動,更是令張寒不寒而栗。他臉色霎時間白了,他家難道也麵臨村裏前麵那個屠夫一樣的命運了嗎?一向樂觀的張寒這下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張寒手顫巍巍的推開了門,屋內的一切都進入他的臉。茅草屋總共也就兩間,其中一間被隔開當做臥室,另外一間就是什麼都有了。而在這間屋子的地上,一張破舊的草席上躺著三個人,其中一個身體幹枯,皮包骨,顯然沒了呼吸。看他的衣著,麵部輪廓,顯然是張寒的父親——張鍾。
張寒失了魂,跪了下去,沒有哭聲,沒有眼淚,隻是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父親,瞳孔渙散。而在張鍾旁邊的是張寒的母親——秦氏。秦氏此刻麵色蒼白,身上還有幾道口子,上麵的獸牙印清晰可見。顯然秦氏遭到了野獸的攻擊,幸運的是她還活著,不幸的是她現在生不如死。
還有一人躺在地上,張寒不認識。他此刻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了。整個人就是行屍走肉,失去了靈魂。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就在旁邊抽泣的張悅。張悅的雙手都是鮮血,身上也是血跡斑斑,粗布衣服沒有被野獸撕咬的痕跡。她應該沒有遇到野獸。
張寒沒有注意到張悅,但是張悅已經注意到張寒了。她見張寒這副模樣,哭泣得更加厲害了。兩個人都不知所措。
張悅這日織布覺得異常的煩悶,便要出去走走。結果剛出村子就看見秦氏拖著張鍾和一個陌生人回來。那時候,秦氏滿身鮮血,身上多處都是傷口,整個人搖搖晃晃,一看見張悅,一句帶我們回去的話還沒說完就倒下了。張悅也被嚇到了,訥訥的聽從秦氏的話將他們拖了回來,弄得自己也是一身血。
情緒已經失控的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秦氏的傷口早已經止住了鮮血,雖然看上去很嚇人,實際上流的血液還不夠致命。她一個普通人,身上這麼多的傷口,別說從山林帶兩個人回來,就是從村口到家裏這段路若是流鮮血,她怕是也會死上個兩三次了。
這時,秦氏突然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團鮮血。她這一吐終是把張寒的魂給喚了回來。張寒直接是爬到秦氏的旁邊的,伸手就要去扶秦氏。秦氏又是一陣咳嗽,鮮血直接吐在張寒的身上。
“寒,寒兒······”
“媽,您別說話了,身體要緊,我們馬上去叫大夫。”秦氏剛要說話,張寒就打斷了。他終是注意到了一旁哭泣得張悅。“張悅,趕緊去叫秦老先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