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三個人,而且又上了官道,馬車的速度自然提高了不少,等到天黑,已經到了距離北冥都城十幾裏的一個鎮子。
按照秦白和許平的意思,三個人最好是連夜進城,但是林婉月卻堅持在外麵住宿一夜,三個人便在鎮子上找了家客棧住下。
離北冥都城已經很近,所以鎮子也就相對繁華的多,畢竟是在皇帝腳下。
客棧從外麵看起來不是很起眼,但是裏麵設施還不錯,林婉月便讓小二給準備了熱水,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在山裏這麼多日子,每天腥風血雨的,身上的汗水是幹了出,出了幹。
如果不是北冥天氣涼爽,估計她身上的汗臭氣,臭得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洗完澡,覺得渾身的筋骨都舒服了許多,林婉月這才吹熄了燈,躺在床上假寐。
側耳聽聽隔壁的許平和秦白,已經沒有了聲息,估計已經睡下,林婉月立刻從床上起身,拿過自己的包裹,從裏麵翻出一套夜行衣來。
很快便換好了衣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到剛才便打開著的窗戶前麵,側耳聽聽隔壁房間依然沒有動靜,便一縱身出了房間,輕飄飄如同一朵雲彩般,落在了對麵的房頂之上。
四下都十分安靜,此時夜已經深,所有的人估計都已經在睡夢之中。
雖然這裏已經是皇帝腳下,但是跟都城之內相比,夜晚依然是寂靜的,並沒有夜夜笙歌的場景。
林婉月伏在房頂上,聽聽周圍毫無動靜,又看了看方位,身子便如同大鳥般飛起,一路飛簷走壁的出了鎮子,便繞道往都城的另一側趕去。
半個時辰後,她便已經出現在原先住過的那家小客棧外麵。
輕飄飄的飛身過了圍牆,一路上了客棧的二樓。
輕手輕腳的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外,抬頭看看走廊廊柱子上掛著的紅燈籠,一縱身便上了房梁,借著燈籠的光亮,立刻便看見房梁上,有用墨汁畫的一輪彎月。
林婉月不禁抿嘴一笑,看來赫連宸風那邊動作果然夠快,竟然已經有了消息過來。
她立刻從懷中摸出一支筆來,用唾沫潤濕了,便在那彎月上,橫著畫了一道橫杠。
這才飛身下了房梁,看看左右無人,立刻出了小客棧,沿著原路返回。
隔壁的許平和秦白,這些天在山裏那是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如今到了都城腳下,心情一放鬆,這一夜自然睡了個飽。
因此他們並不知道昨夜林婉月悄悄離開客棧的事情,等到早晨起來,兩人跟平常一樣梳洗完畢,就過來請林婉月上路。
三人出了客棧,繼續趕著馬車,不一會兒便進了都城,一路往皇宮趕來。
此刻的皇宮中,北冥文燁正坐在朝堂之上,雖然表麵上看,在耐心的聽取著朝臣們的奏章,不過心裏卻在擔心著林婉月。
北冥文燁昨天早上就已經接到消息,說林婉月已經返程。
按理說,林婉月昨夜就應該進城來的,結果,卻竟然今天早上還不見蹤影,這讓北冥文燁心裏著實的不安。
因此,此時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他表麵上平靜,內心卻是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雖然明知道這個女人,他北冥文燁隻能作為朋友,但是為什麼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就要想到她,而且是不可遏製的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