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月光皎潔,河麵舞著波紋。
拱橋上,二人對峙,刀劍泛著寒光。
“為何擋路?”
“為何過橋?”
“殺人。”這聲音聽起來頗為冷冽。
“那我可就有十足的理由擋住閣下的路了,與你相反,我是為了救人。”
“滾開。”
“此路不通。”
“此路不通?我便讓它通了。”冷峻的臉色露出一絲不屑,“最有效的開路之法,是殺人。在你之前,我已殺了十二個擋路人。”
他揚了揚手中尚有熱血的長劍。
“哈哈,殺人能解決一時的問題卻解決不了一世的問題。”那人灑笑,也亮出了自己的刀。
“解決你足夠了。”
他手中長劍一挑,在空中挽出九朵劍花,九點寒芒閃爍,劍勢如龍。
那人舉刀相迎,但終歸慢了一步,橫刀時,大腿先自中了一劍,立時血流如注。
這樣的刀法並不算高明,勉強遮攔,身上又多了五六道傷口。
他收了劍,左手遙指已經單膝跪倒在地的那人,麵無表情。
“我隻是想過這座橋,現在離去,性命無憂。”
“哈哈,李丹青,讓你過了橋,林大人便沒命了。”那人抹去嘴角鮮血,兀自強笑。
“我殺林衍與你何幹?他是否對你有恩?或者是你的長輩?”
“無關,甚至我與他也未曾謀麵。但我到過遼西。”
李丹青撇了撇嘴,“遼西?林衍曾經擔任太守的地方?嗬,有趣。”
“不錯,正是遼西。你可知道如今遼西郡是何模樣?”
“不知。”
“民不聊生,內有貪官汙吏敲骨吸髓,外有胡虜入寇殺人如麻。”那人臉上深深的不忍。
“但林大人在任時,遼西人民富足,官吏廉潔守法,兵強馬壯胡虜不敢妄動。”
“與我何幹?”他反問,將劍尖對準那人。
“所以這便是你擋我去路的原因?”
“是。”
“很可笑。”他嘲諷道,“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滾開,或許還能留一條性命。”
“我知道,但打不過就能不打了麼?”
“那你就先去地獄為你的林大人探探路罷。”
長劍猛然刺進那人的心窩。
“哢嚓。”
這是利劍貫穿心髒的聲音。
“嗯?”
李丹青皺了皺眉頭,一股極其微弱的力道從劍身傳來。
那人雙手死死地抓著劍身,麵若死灰,十指鮮血橫流。
“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所作所為。”
“咳,咳。你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明白。”他麵色蒼白,雙目逐漸昏暗。
“我也不想明白。”他神色一冷,手上使力,將長劍抽出,又一腳,將那人踢下拱橋。
“噗。”
那人墜入河中,心窩裏的鮮血瞬間噴出,侵染了河麵。
他走過了這座橋,橋的那頭,是一個簡陋且破舊的宅子。
李丹青敲了敲年久失修的大門,其實這樣老舊的大門,以他的實力擊破它並不困難。
“客人到訪是尋家祖的嗎?請稍等。”門內傳來一道青澀的女音,還有滴答滴答的腳步聲。
老舊的木門緩緩打開,嘎吱嘎吱作響。
“客人請進。”
他看的清楚,打開門的是一位與他差不多大年紀的少女,一身翠綠色布裙,長發挽起,用一隻荊釵固定。
五官精致,鵝蛋臉上帶有豆蔻少女獨有的羞澀,煞是可愛。
他隨著少女走進了這宅子,幾隻雞鴨自他腳邊追逐而過,他怔了怔,停下腳步。
“去去去。”那少女衝雞鴨小聲的嗬斥著,又轉過頭對他致歉:“客人見笑了,散養的就是愛跑來跑去的。”
“雞鴨不是圈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