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地域!恒古密林〗
禁地。無盡之淵。
“醒了?該走了。”
天微亮,靠著石床一夜無眠的少年便頂著沉重的眼圈,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洞口一臉淡然,麵無表情注視著自己的白衣老者。
沉默的低下頭,少年不甘的最後掙紮片刻,便無力的從地上爬起。
“一會由鬼仆送你回去。”老人淡漠的注視著慢慢走過的少年,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藏在白袍中的右手微微動了動,卻立刻不留痕跡的收了回來,看著少年頹廢的背影,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後便走進山洞。
看到老人轉身走進山洞,山洞外,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整張臉都躲在長袍帽子下的高大人影便撇了一眼一旁的少年,便上前用沉悶的聲音說到:“走吧,我會把你送到山莊的正門。”
少年沒有回應,隻是回頭看了看躲在黑色長袍下的那人,雖然從少年的角度看,那人根本沒有被長袍遮住,可是少年卻根本看不清他的臉,越是仔細打量那人,少年就越發覺得奇怪。
他的臉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遮住,不管怎麼看,都隻能看見一雙如同火焰一般通紅,隨時會消散的雙眼。
正盯著那人的眼睛,少年的雙瞳卻突然一陣巨痛,宛如無數鋼針,紮進他的眼睛一般。雙腿一軟,挪開視線,一陣冷汗的少年,卻感覺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錯覺?”
仔細的打量著少年,那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剛剛的一瞬間,他的確看見了,少年的眼睛裏,有著他十分熟悉,十分厭惡的東西。
抓起一陣後怕的少年,那人仔細的打量著少年的雙眼,可是不論他怎麼看,少年的眼裏都隻有驚恐之色。
“是錯覺嗎?”拎著少年的那人,沉思了片刻後,便將少年從自己的眼前挪開,看著空中漸漸升起的太陽,自言自語的說到:“也罷。該送你回去了。”說完,那人便拎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年,騰空而起,黑色的長袍下,伸出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
“好漂亮的羽毛!”淩空的少年,尖叫之餘,目光卻被眼前飄落的一枚黑色羽毛所吸引,發至內心的感慨一聲後,便被那人無情的拎在手中,朝著山莊的方向飛入。
黑鴉掠過,安靜的清晨,突然變得吵鬧,密林的凶獸,感受著空中那恐怖的氣息,憤怒的仰天長嘯,紮營的衛兵,緊張之餘,本就消耗殆盡的精力,一瞬間強行被提高。
“怎麼了!快報告。”
“報告!沒有異常!隻是營地附近的凶獸突然全部開始咆哮!”
“咆哮?”
“是在宣告領地嗎?”營地中,兩個看上去像是隊長的人物,衣衫不整的緊張看著四周,在咆哮聲平息之後許久,一直緊繃神經兩人才長長的送了一口氣,下達了幾句命令後便安撫那些被驚醒的衛兵,隨後便回去營地繼續休息。
“還好虛驚一場,我還以為我們要和誤入狼穴的二隊一樣。”
“別烏鴉嘴。好好巡邏,今天就要撤走了,最後一天。別出差錯。”營地旁,巡邏的衛兵抬頭看了看象征著禁地的紫杉柳林,心中默默的祈禱了幾句便再一次的開始巡邏。
“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家夥。”古樹之上,盤腿而作的白衣老人,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空中的身影,輕輕的歎息一聲後,便撇了一眼樹下體型巨大,想要撞翻巨樹,此刻卻瑟瑟發抖,連站著都有些困難的巨角象犀獸。說了一個滾字之後,籠罩著巨角象犀獸的恐怖壓力便突然消失,那體型巨大的凶獸便抬著無力的四肢猛地回頭拔腿就跑,搖搖晃晃的在密林中前進。
〖天都地域!天玄山莊〗
後山。
“真沒用。”
停留在山峰,身著黑袍的那人看了看已經升到正中央的太陽,隨後從袖中哪出一包幹糧扔在臉色發白,趴在一塊岩石邊,隨時準備吐的玄羽,說到:“吃了它,休息一會繼續發出。入夜之後,我們差不多就能看見到山莊了。”
“出發?”
臉色發白的玄羽回頭看著依舊看不清臉的黑袍人,突然憤怒的從地上爬起,撐著岩石,怒視那人,說到:“我沒讓你們救我,不願意教我就順便把我扔在哪裏好了,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送我回山莊。我!!!”
憤怒的少年,話才說到一半,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卻突然向他襲來,在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後,他便猛然發現,那無形的恐懼感,此刻仿佛一隻手掌一般,穿透了他的身體,緊緊的捏著他的心髒。
“這是什麼?殺氣?”跪地在地,滿是驚恐之色的少年,本能的回想起他腦海裏為數不多的知識。
“真是小孩子脾氣。”餘光撇了一眼匍匐在地,身體抖個不停的少年,收回殺氣的黑袍人不滿的砸了砸嘴,自言自語說到:“做過頭了嗎!”說完,便扭頭看向一旁的深林,淡然的說到:“我最討厭你們這樣傲慢的家夥,要知道,活著,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