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賀思雅的相遇其實不是偶然。因為他們報的是同一個專業—土木工程建築,又分在同一個班級,早晚都會相遇。
賀思雅皮膚白皙,身材修長,一套米黃色的連衣裙,散發著城市女孩獨有的氣質和風範,一下子就把方亞迷倒了。作為家裏的獨生女,賀思雅從骨子裏透露出一股任性、嬌氣。整個大一到大三的幾年,賀思雅根本沒有正眼看過方亞一次。在她眼裏,這個酸溜溜的窮小子根本沒啥好聊的。
他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即便這樣,卻阻擋不了方亞熱烈地暗戀著賀思雅。
方亞對於賀思雅的愛慕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她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影響著自己,喜怒哀樂也感同身受。喜歡賀思雅並非是自己沒有自知之明,是出於身體本能的反應。賀思雅仿佛一團青春的火焰,燃燒著自己。讓方亞渾身通體充滿了力量。還別說,這種情緒不僅沒有給方亞帶來負麵影響,反而不斷激勵著自己,連續三年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連續二年獲得校級獎學金。每次拿到獎學金的第一天,方亞就會花兩塊錢搭乘158路去市裏的公交車,然後精心挑選一些小禮物,以匿名信的方式郵寄給賀思雅。
賀思雅每次收到這些禮物,都心花怒放,她一定會想,這又是哪位帥哥拋給自己的橄欖枝。哼,想得美,本姑娘沒那麼容易上鉤,說著,把禮物分給自己同寢室的姐妹,或者實在喜歡,就自己留下。
她絕不可能想到,這些禮物是那個土裏土氣的鄉巴佬方亞送給自己的,否則要用腳尖狠狠踢出八丈遠。
轉機是大四那年發生的一件事。方亞像往常一樣周末獨自一人逛市中心五裏口的新華書店,剛出書店門口,就看見不遠方圍攏著一群人,方亞踮起腳尖,不由得把頭探進去,隻見一位老人斜躺在路牙旁,不停地抽搐。
有的人像蜻蜓點水般拍拍老人,又立即閃開;有的人站得遠遠的喊:“老人家,怎麼了啊?”;有的人在打120,而大部分都靜靜地觀望,麵無表情。
方亞顧不了那麼多,一個側身擦進來,連忙將老人扶起,並有節奏地順著胸口理氣。老人的抽搐感漸漸得到緩和。這時嘈雜的人群蹦出幾個字:“小夥子,小心訛你啊。”方亞沒時間搭理,將老人倚在懷裏有5分鍾左右,120到來的時候一起幫忙抬上了車。
老人被送到醫院後得知心髒病突發加上高溫中暑引起的抽搐和輕度休克,根據醫生的描述,如果不是那位小夥扶起老人,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老人出院之後,就想了很多方法找到小夥,當麵說一聲謝謝。最後還是自己女兒腦瓜子伶俐,陪著父親找到新華書店,調出當時門口東側的攝像頭,才看清小夥的模樣。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不是我們班的方亞嗎?!”賀思雅瞳孔放大兩倍後驚叫。
“你們認識?”父親賀建民疑惑地問。
“何止是認識啊!我們是一個班的。”
父親堅持要求請方亞到家裏來,當麵答謝。賀思雅隻好應允。
一個夏日悶熱的黃昏。方亞像往常一樣收拾好課本,慢條斯理地走出教學大樓。剛到門口,一個熟悉又調皮的聲音彎彎曲曲地滑過來:“唉,唉,說你呢,晚上有空嗎?”
方亞把額頭上揚三十度,一套黃色的連衣裙和大長腿閃現在眼前,再往上瞧瞧,是一張白皙靈動的臉。
“賀思雅,你怎麼在這?”說著,方亞的臉呲的一下紅得像半個蘋果。
方亞想是不是事情敗露了,之前送了那麼多禮物,現在人找上門來了,紙包不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