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ly辦事利索,說話也總說到點兒上,她這番話一出,蒙摯立刻表示讚同。
“這位同學說得對。”
Kelly看了蒙摯一眼,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懟:
“請叫我Kelly,不要叫我同學,OK?我們見過麵的,你怎麼記得她叫苑瑕,不記得我叫Kelly?”
蒙摯的臉紅到了耳根。
“不不……不是的,同學……Kelly同學……Kelly,我知道你是和苑瑕一起找我的,當時情緒有些激動,所以你倆的名字我都沒記住,是朗朗,是覃朗給我微信時說的,說的她叫苑瑕,我才記住的。”
Kelly被蒙摯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開玩笑呢!你怎麼還當真呢!咱們那次見麵說得那是什麼話題啊,哪還有功夫記什麼名字啊!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Kelly,美國來的,鋼琴專業的研究生,苑瑕的室友,覃朗的朋友。”
Kelly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蒙摯伸出雙手,還站起來,很有禮貌地躬下身:
“幸會了!Kelly同學。朗朗的事也讓你費心了,我替他謝謝你。”
一番正式的禮儀過後,Kelly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
“謝什麼謝,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幫忙是應該的。其實我還真的替覃朗不值,這麼好的一個畫展,費了那麼大的心血,就這麼完了,真可惜。你來看過沒有?真的很棒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就會有這麼多人願意讚助。覃朗真是很有才華的!”
蒙摯也是一臉的惋惜。
“那段日子我正是最忙,實習完了,就開始畢業論文的最後衝刺,然後又是答辯,根本沒空過來幫幫他。朗朗從小就聰明,是個小天才,他畫的畫在國際上都得過獎,很小就上過報紙,電視。而且他和一般的藝術生不一樣,功課也好,高中的時候,他一直在年級前二十名裏麵,我們是重點校,這個成績是能上很好的一本校的。”
Kelly和蒙摯聊著,苑瑕的腦子突然轉了個彎。
“我有個想法,兩位,聽我說說行嗎?”
Kelly和蒙摯停下來,看著她。
“我跟覃朗籌備畫展的時間比較長,尤其開始拉讚助以後,我了解的情況就更全麵了,Kelly,你也知道的,畫展準備得已經很充分到位了,作品豐富且水平很高,就這麼放棄了實在可惜。現在我們手裏有了這近七萬塊錢,也算有了點本金,關鍵是覃朗也算是有了音訊,咱們一塊兒努力,能不能在覃朗回來之前,把這個展覽給他保下來呢?”
Kelly立刻表示讚同。
“這是個好主意!昨天舅舅還跟我說起這事呢!他抽個空看了看車庫裏放的覃朗的作品,讚不絕口,跟你說得一樣,覺得畫展說停就停,實在可惜,他說如果覃朗還回來,他願意繼續做讚助商。”
“舅舅真這麼說了?那就太好了!舅舅有眼光,他能覺得好,說明這條路還真可能行得通,我不想坐以待斃了,我想找那些讚助商們好好談談,讓他們了解這真的是塊金子,不要輕易說撤掉讚助,這個畫展還能開起來的!”
半天沒說話的蒙摯也表態了,他說自己對覃朗的畫展所知甚少,但他對他有信心,他同意兩位女同學的意見,而且主動請纓,願意在她們的指揮下多幹一點兒。
“我剛剛完成答辯,導師昨天出國了,要一周的時間,難得有大把空閑時間。聯係,跑腿,這些事我都能幹。我有電動車,去哪兒都方便。”
一件大事就在這麼一個小小的拉麵館裏定下了。兩個女孩開心得給自己倒滿了酒。
“你不能喝酒,就喝茶吧,咱們碰一個,預祝我們馬到成功!”
蒙摯拿起水杯,想想又放下了,把滿是紅油的米線湯倒在了小碗裏,端了起來。
“我不能喝酒,也不能用白水跟你們幹杯!這碗辣湯我幹了,表示對兩位同學的敬意,也代覃朗謝謝你們!”
蒙摯端起碗來一飲而盡,苑瑕和Kelly鼓掌為他叫好,蒙摯有些靦腆地笑了,因為共同的好朋友,他交上了新朋友。
……
千裏之外,寺廟裏,覃朗對著牆,走來走去,或站定或靜坐,已經快8個小時了。期間幾乎不說話,也不吃不喝。
三個小工開始都在旁邊陪著,3個小時的以後,走了一個,5小時以後,又走了一個,覃朗完全沒有在意,他真的仿佛入定了。
到了寺廟,覃朗放下東西,見了小工,一刻沒停就去了他要修複的壁畫現場。
需要覃朗修複的壁畫一共5幅,都是佛教人物畫像,由於自然環境及年代久遠等緣故,壁畫出現了褪色、空鼓、孔洞、缺失等問題,盡快保護和修複,讓古老的藝術得以傳承,是這次修複工作的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