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幼兒園的碎片和小學的快樂開始(1 / 2)

對於幼兒園,我並沒有又哭又鬧著麵對離開父母的恐慌記憶,回想起來,對幼兒園的記憶,第一個畫麵是我坐在簡陋幼兒園內的一個排水渠的旁邊拿著兩片能吹出聲兒來的樹葉看著其他同學哭泣或是忘記了哭泣的玩鬧然後自娛自樂。可能是我因為害怕而無所事事,也可能是當時的我並不害怕未知的事物。當然我的內心更傾向於後者,我現在仍欽佩於當時獨自麵對未知以及離開信任的人的勇氣。若我現在仍舊有那種果敢和無畏,可能又是另一種結果吧。

第二個畫麵是我在幼兒園的滑梯上坐著,旁邊有一個膚色略深,和我當時的年紀相仿的短發女生,天色有些晚了,頭頂像是火燒雲布滿了天空,應該已經放學了,學校裏除我二人以外再無一人,她的右手食指第一節是淡藍色的,她用那根發光的手指指著我。不過後來的我對她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升入小學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我問過我的父母,他們並沒有我有一個幼兒園同學右手食指是藍色的一個女生的印象,但是這幅畫麵在我腦海裏已經存在了十五年之久,我又絕不會記錯或是忘記。

第三個畫麵,也是我在幼兒園的最後一個記憶片段,我仍然是坐在那個充斥著垃圾的排水渠邊上,它的坡度並不是很陡,我把一片片可以吹出聲兒的葉子一片一片的丟進肮髒的水裏,看著它們全部沉入水底並不會漂浮起來一丁點兒,我看著一次次重歸平靜的水麵,我看到了水裏的老鼠在對我招手,我聽到了它的聲音。我感到害怕極了,我在那一瞬間聽不到任何聲音,大腦一片空白。我不明白,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和幼兒園其他同學的不同之處,我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其他人看不到的人或可以被稱作生命體的東西。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和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張爽爽,他一臉平靜的告訴我他都知道。我開始感到這個被稱作正常世界的不正常。詳細點說,我能夠聽得懂所有生物的語言,看得懂他們或是“它們”的表情。總而言之,我有和其他生物或是書籍上沒有記載的非生物的交流能力。和張爽爽說過這件事之後,我從一個正常的人變成了還算正常的人。

終於,我從幼兒園畢業放暑假了。

距離張爽爽來我家找我然後跪在地上念念有詞的把我手裏常年都有的樹葉變成黑色之後一個月,張爽爽第二次主動來我家找我,在我亂七八糟的思維裏扔了一句:“我要去挪威參加世界巫術大會了。”就這樣,他全家離開了村子,從那以後我才開始真正的相信我肯定不是一個正常人。

升入小學前的暑假是無憂無慮的,我開始慢慢認識自己的能力,每天重複和大多數農村小孩同樣的活動:蹲在田間地頭看螞蟻們走來走去。不過我和他們的區別在大人們看來我總是一刻不停的自言自語。我開始因為參與到其他生物的活動和交流中而變得和與自己同一種族的人類的交流變得少之又少。我開始被人們叫做孤僻症兒童。

而我的父母好像也默認了我是如此的一個小孩子,並沒有解開我的疑惑,他們應該不清楚而且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