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長生從容不迫地走向黑板，路過胡老師時腳步一頓，身體有些僵硬。
因為他聽見年輕的班主任咬牙切齒地低聲：“再這樣可把你倆調開了。”
而胡蝶看到自己課代表緊張的神情，心裏有些快意。
這幫學生自以為在下麵搞動作不會被發現，也太瞧不起老師的火眼金睛了吧？非得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長長教訓不可。
酈嘉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認真低頭運算。
等她算好了抬頭，發現岑長生還沒做完。
不應該啊，他做題速度一向比自己快，這道題雖然有些難，但類似的題型兩個人昨中午才討論過呀。
又過了大概半分鍾左右，岑長生放下粉筆，拍拍手上的粉筆灰，低頭走回座位。酈嘉瑟給他遞了一張濕紙巾，他伸手接過，沒敢看她。
她要是知道胡老師了什麼，明就能自己申請換座位。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胡蝶的目光有意在他們這裏停留了兩秒，才開口：“好了，同學們抬頭，我們一起看一下這道題……”
下課以後，劉夢思露出虛脫的表情，攥住酈嘉瑟的手。“世界上還有比導數更難的題嗎？”
酈嘉瑟歪頭認真思索。“圓錐曲線？”
劉夢思癱了。
酈嘉瑟拿著卷子站起身，對岑長生：“最後一道題我要去對麵問問，一起過去嗎？”
“好。”岑長生也站起來。
劉夢思仰頭看他們。“最後一道題胡老師不是超綱了，文科生不用掌握嗎？”
酈嘉瑟笑笑。“好奇嘛，想知道答案。”
劉夢思有氣無力地唱了一句：“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學霸的世界她大概永遠也理解不了了。
理A班鬧鬧哄哄的，像個菜市場。酈嘉瑟進門隨便逮住一個她認識的同學。“老劉，幫忙講道數學題唄？”
“哎，班長？岑哥也來啦，哪道哪道？就沒有我不會的題！”
他旁邊的同學勾住他的脖子。“你可別吹牛逼了，期中考試你數學過一百三了嗎？班長，什麼題，我給你講。”
酈嘉瑟把卷子攤在桌麵上。“就這道題，複合函數求導，我們選修沒學。”
四五個男生湊上來，推推搡搡。“我來我來。”
“別擋我看題！”
還有人招呼夏懷：“懷哥，班長回來了！”
夏懷其實早就看到了，但是岑長生也進了教室，他覺得自己不該過去。
不過同學打招呼倒是給了他好的理由。他快步走過來，揚起笑容。“怎麼？遇到難題了？你們串串，給我讓個窩！”
“嗯。”酈嘉瑟點頭。
已經有男生把運算過程寫好了，把紙拍在桌麵上。“班長我給你講，第一步……”
酈嘉瑟拉過岑長生。“站那麼遠聽得見嗎？”
“哦哦，還有岑哥是吧，岑哥也不會啊？你看要我學文不如學理，不然你們數學思維都退化了。”
夏懷一拍那個男生的後腦勺。“別廢話了，人家還得回去上課呢，趕緊講。”
“哎。”男生也不惱，摸摸後腦勺繼續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