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為什麼生氣?”岑長生把問題拋回給她。
“其實我一直想問。”酈嘉瑟斟酌了一下,開口道:“你們男生每個月是不是也有那麼幾情緒不穩定啊?”
“你們女生每個月那幾會情緒不穩定?”他又反問回去。
“有些人會,暴躁易怒什麼的,不過我還好,我受的影響不大。”她最控製不聊情緒不穩定大概就是起床氣。
岑長生沒再什麼,酈嘉瑟等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自己剛開始不是在問他為什麼不高興嗎?話題為什麼岔到這上麵來了?
她清清嗓子,打算重振旗鼓,結果早自習鈴聲響了。
好吧,怪她早上來得有點兒晚,沒爭取到更多聊時間。
今早上的早自習安排給了語文,課代表出題讓他們默寫上下句,寫完之後同桌交換批改。
酈嘉瑟寫得很快,寫完就等著岑長生,隻見他寫到最後一道題,遲遲沒落筆,然後直接把本子遞給她交換。
酈嘉瑟把自己的默寫給他,又接過他的本子,道:“我還當你忘了什麼句子,這兩句不是很簡單嗎?‘女也不爽,士貳其校士也罔極,二三其德。’就是女孩子埋怨自己負心風流的丈夫嘛。”
“忘了。”
“這都能忘,《氓》沒傭離騷》長吧。”酈嘉瑟一邊嘟囔一邊在岑長生的本子上寫下正確答案。
《氓》這首詩相傳是棄婦之作,她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句“士之耽兮,猶可也。女之耽兮,不可也。”
男生在感情中似乎更有資本遊刃有餘,而女生卻更容易被傷害。
就像她上輩子的大學室友,一個情感大師,追她的男生可以從民大門口排到京大門口,她的男朋友也經常換,但酈嘉瑟永遠忘不了她大一時候和初戀分手時,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問她為什麼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她不能輕易投入一段感情。
“還沒改完?”岑長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連忙把本子還給他,又拿回自己的默寫紙,有些得意。“我果然全都寫對了。”
“寫對了不代表能理解。”
“誰我不理解?每一句我都可以講給你聽好嗎!”酈嘉瑟對於岑長生質疑一個中文係學生的語文水平這一行為感到不服氣。
岑長生又不接茬了。
哼,這座冰山,怪不得沒有人願意和他玩。
酈嘉瑟決定找個本子當成記事本,就記岑長生每了多少個字,看看他最低能幾個字,會不會一整一句話也不。
岑長生的語文書攤在桌麵上,翻開的那一頁正好是《氓》的原文。他盯著自己故意遺漏的那兩句話,恨它們不能替自己表達。
酈嘉瑟為什麼要找李瑁聊?李瑁符合她的擇偶標準?她為了找話題把他告訴過她的事情都重新問了一遍,好像他的話完全沒鑽進她的耳朵裏。
簡直越想越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