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之中,彌漫著塵土和木頭腐爛的氣味。
牆上掛著一台老舊的擺鍾,鍾擺慢悠悠的左右搖晃著,本用精密零件構成的擺鍾,在時間侵蝕下,已經顯得支離破碎。
鍾擺每一次搖晃,響起的不是嗒嗒聲,反而出現嘎吱嘎吱不協調的聲音。
角落裏擺放的老舊電視機,不知何時自動亮起,上麵黑白色的雪花不斷滾動。
一滴水珠從天花板上落下。
嗒的一聲輕響,摔成幾瓣。
苟生緩緩的睜開眼,抹了一把額頭,隨後敲了敲自己的頭,水珠有些冷,使的自己整個額頭都有些發麻。
這個破房子到處都是問題,對了,自己睡了多久?
從破舊的沙發上緩緩爬起,苟生揉了揉臉,又活動了一下因為沒有多少棉花的沙發,導致隱隱作痛的背部。
角落裏傳來哢哧哢哧的啃食聲。
老鼠嗎?這不過著啃食聲稍稍有些大,老鼠的個頭應該不小,不過這破舊的房間還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嗎?
想到這裏,苟生有些餓了,站起身來,摸索著燈的開關,腳踩在滿是裂痕的地板上,傳來難聽的咯吱聲。
開關找到了,啪的一聲按了下去,可惜燈光並沒有如期而至的亮起,燈也壞了,今天的運氣似乎不怎麼好。
隨後苟生又開始摸索門的把手,想要到樓下看看,是不是電閘跳了。
嘶……
苟生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似乎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不過苟生並沒有在意,吮吸了一下手指之後,疼痛稍減。
打開門,一股灰塵的味道再次撲麵而來。
走下樓梯,在一樓走了摸索了一圈,苟生並沒有找到電閘的位置,隻能向記憶當中冰箱的位置走去。
好在冰箱的位置沒有記錯,冰箱的門打開,微弱的燈光亮起,一樓似乎沒有停電。
不過冰箱似乎也壞了,冰箱內的冰塊已經融化,水淌了一地。
翻找了半天,苟生隻在發黴的麵包下找到了一罐可樂。
握著可樂的苟生突然聞到了一陣香氣,不是自己餓極了而產生的幻覺。
這也不是食物的香氣,而是女人身上化妝品的香味。
屋子裏有女人?苟生陷入了短暫的錯愕。
吱嘎……
眼前一間應該鎖上的房門突然打開,裏麵射出黯淡的燭光。
一個穿著大紅色的絲綢睡衣,正對著鏡子緩緩的梳著頭發,因為角度的原因,苟生看不到女人的臉。
隻能看到對方的頭發很長,如同黑色的瀑布,握住梳子的手異常白淨,纖細的手指末端,豔紅色的指甲,顯得有些妖異。
“你是?”
“我是房東的女兒,聽說房子被賣出去了,我便回來拿些東西。
來的時候我喊了幾聲,沒有回答,我以為你不在。”
“不好意思,我可能睡得太沉了。”
“沒關係,該道歉的是我,按道理這個房子已經是你的了,而且洗澡的時候我似乎把屋子裏的電路弄壞了,除了那個該死的冰箱,屋子裏的燈都不亮了。”女人依舊緩緩的梳著頭,似乎沒有回頭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