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給我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卓依瘋狂吼道。身後烏蘇士兵得令齊齊朝夏初心衝了過來。鐵木爾將她攬在懷裏,單手執劍,氣勢陰森地問道:“誰敢往前一步,殺無赦。”
烏蘇士兵一瞬間不敢向前,站在距二人幾步之遙的地方進退不得。卓依的尊嚴再次被挑戰,她朝麵前士兵嗬道:“快給我殺,你們連聽誰的話也不知道了嗎?”
這話一出口,一眾士兵揮刀向前。雖然鐵木爾將軍武藝高強但是公主的命令不得不聽。
鐵木爾抬起長劍,眼眸似一湖千年冰池,那種寒意足以讓人感受到來自地獄的溫度。士兵們避過他的眼睛朝夏初心砍來,鐵木爾沒有一絲手軟,長劍揮舞,幾招之內這幾名士兵就齊齊斃命。卓依望著腳下的幾具屍體,再看看麵前的二人,嘴角浮上一絲幽怨的笑意,道:“鐵木爾哥哥,你竟然為了她要與我為敵嗎?”
“我同你說過,不許動她。”鐵木爾冷冷說道。
夏初心肩上傷口出血有些多,此刻頭腦混混沉沉,抬起頭看著赫連濯的臉龐,他還是那般寒冷,還是那個涼涼的模樣,可是透過那長冷峻的麵孔她似乎感覺到了他心底的柔軟,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片隻屬於自己的火熱。
“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嗎?你忘了你的父王母後了嗎?你忘了你所經曆的恥辱了嗎?難道為了一個她,這些你都不要了嗎?”卓依怒吼道。
這也是夏初心想知道的,他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好不容易逃出去找到了烏蘇這個靠山,還深得烏蘇公主的喜歡,照這個發展他的複國之路也不會長遠。可是他幾次三番同自己說過日後二人不再有糾葛,可是他又幾次三番為自己出頭。難道僅僅是因為夏初心救過他?可是他卻不知道連眼前這個夏初心也不是真的。
鐵木爾目光並沒有猶豫,依舊是一貫的冷峻,道:“我的仇我會報,但是不會依靠你。我要守護的人也不允許你動她分毫。”
卓依聽到他這句話,聽到他的堅定和決絕,心頭像被插了一把尖刀,執著短刀的手臂垂下,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可是又不死心,問道:“鐵木爾哥哥,我放過她,我們回烏蘇吧,好不好?”
夏初心沒有想到卓依的愛竟然已經低微到了此處,可見她真的是喜歡上了赫連濯。自己這樣一個不相幹的人去同一個愛的如此熾烈的女子搶男人,是不是有些太卑劣了?
在赫連濯沒有給出答複前,夏初心同他說道:“如果家國是你不能釋懷的執念,那麼,不要為了我放逐自己。夏初心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回到你的家的。”
赫連濯垂下眼眸,卻沒有看她。隻是過了片刻,喃喃說道:“你要我靠自己的力量去複國,我隻是不想讓我失而複得的國家蒙上不該有的瑕疵。”
“可是你的羽翼沒有豐滿,現實遠比理想殘酷的多。你有你要守護的,我也有我要守護的。我們都不必為了彼此去輕易改變自己的初衷。”夏初心不想過多的道德綁架,拖著這副軀體去央求他不要計較往事,不要對自己的國自己的家下手。畢竟如果不是這些人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我們沒有經曆過別人的苦難,所以就不要站在道德製高點職責別人的殘忍。隻要守護好自己要守護的,其他的都交給命運吧。
“咣。”
城內眾人瞬間被這一聲巨響吸引去了注意力,交戰的兩方稍微停手。城門被頂了開來,門洞裏早已經屍橫遍野,阿佳土司的麵上沾染了血跡,此刻也不忘將蘇釗護在身後。眾人看向城外馬上之人。
是烏蘇的伊稚王子,以及身後的大部隊。
阿佳土司自知烏蘇援軍到來之後單憑荊古城的力量完全就是以卵擊石,可是就算拚盡自己的老命也不會讓這些人將蘇釗三人帶走。
鐵木爾轉過身看向伊稚,攬著夏初心道:“我說過,誰都不許動她。”
伊稚望著滿地的屍體,抬眼望了卓依一眼,翻身下馬走到阿佳土司麵前,道:“阿佳土司怕是要給我們烏蘇一個交代吧,我這好好的妹妹怎麼到了你們荊古城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況且我們隻是要帶回大楚的送親使,不欲與荊古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