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心知道這個情況跑不掉,何不大大方方的站出來,要被一個敵人看輕?正在出去被蘇釗扯住了袖子,將她掩在身後,悄聲道:“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一瞬間,夏初心有些感動,畢竟沒有想到之前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蘇釗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保自己。畢竟那卓依要找的隻有自己,蘇釗完全可以不做聲息,蒙混出城。
卓依見人群中沒有動靜,撣著鞭子來回踱步道:“我還當你真是個人物呢,原來也隻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而已。”
夏初心一個沒忍住推開蘇釗往前走了一步,吼道:“你少廢話了,打著找公主的幌子找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居心,公主在哪兒你比我清楚。”
蘇釗和夏天鐸忙跟了出來,阿佳土司自是認得夏初心,那日王殿中對她也留了幾分心思,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就是烏蘇要找的人,可是據自己的觀察這女孩兒絕對不會是公主,聽她剛才的話也證實了自己的推斷,可是烏蘇這丫頭為什麼要說她就是大楚公主,而且繪製的公主圖像裏也是她呢?眾多謎團縈繞心頭,阿佳土司猜不出,隻好直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是認錯人了吧,這是我釗哥的外甥女,怎麼會是公主?”
卓依蹙了蹙眉,道:“釗哥?”放眼看了看眼前這三人,夏初心已經偽裝成了少年模樣,而那個黑臉少女分明就是夏天鐸,而二人身邊這個俊秀中年人,蘇釗?卓依深了深眼眸,滿臉都是不可置信,蘇釗沒了胡子竟然是這般模樣?這與之前那個絡腮胡子腦滿腸肥的馬屁精可是判若兩人啊。側著頭看了看阿佳土司,卓依說道:“阿佳土司,原來您的心上人就是大楚的清河郡王啊,還真是眼光獨特啊。”
“什麼?大楚的清河郡王?”阿佳土司明顯不知曉蘇釗的身份,聽到卓依說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蘇釗。
蘇釗吞了吞口水,道:“你沒問,我才沒說的。”
“呦,阿佳土司,原來您還不知道您的心上人是大楚的清河郡王啊?您可這是一片癡心喂了狗,竟然被這種人騙了三十年。”卓依眉飛色舞說道。
阿佳土司不去理會她,徑直走到蘇釗麵前,問:“你的名字該不會也是編的吧?”
蘇釗正要說話卻被卓依搶了先,道:“還好這個名字是真的,他就叫蘇釗,是您的釗哥。”
“我也沒有騙你,隻是沒有向你說明我的身份而已。”蘇釗囁嚅道。
阿佳土司動了怒,卻又將怒氣壓製著,悶著聲問:“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對不對?什麼身份懸殊地位有別,這都是敷衍我搪塞我的借口對不對?”
夏初心倒是希望這時候蘇釗哪怕是說個謊也沒有什麼,最起碼能拉攏阿佳土司幾人保命的幾率還大一些,再一想蘇釗也鐵定會這麼幹,就將一顆懸著的心踏實地放到了肚子裏。
蘇釗定定地看著阿佳,就這樣足足看了片刻,二人不言不語,連同身後的卓依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敢在別人的地盤上貿然動作,便都屏氣凝神地望著二人。
忽然,蘇釗說:“無論過多久,你都是一個好姑娘,我說的身份懸殊不是這富貴身份懸殊,而是,我這個人,配不上你罷了。不是我不想伴著你,而是怕我這個不定性的壞人終究是要傷了你負了你。”
夏初心沒有想到一向膽小勢力的蘇釗竟然會說出這番話,咀嚼一番再想想,或許他這個人本身也不是什麼奸惡之人,隻是之前與自己的立場不同罷了。相較於更多始亂終棄的人,蘇釗倒是更像個君子,隻是沒有料到這阿佳土司竟然會癡情到底。
再觀阿佳土司,眼中哪裏還有半分恨意,看著眼前這個愛了幾十年等了幾十年的男人,容易雖然易了,但是還是自己喜歡的模樣,他看似玩世不恭卻又過分清醒,他不去招惹你去讓你死心塌地一輩子。自己怨得了誰呢?要怨隻能怨上天生了自己這一副相思入骨的心,生了一個要自己相思入骨的他吧。
“你且跟我說這是怎麼回事?在這荊古城還沒有我保不了人。”阿佳土司說道。
蘇釗知道她就是這麼一個義氣又執拗的女子,便同她耳語片刻,將這事件的前因後果來來回回全都說了一遍。說話間就見阿佳土司麵色漸漸陰沉,眼含怒意地瞪著卓依和鐵木爾。卓依自知敗露,忙說:“阿佳土司,你可別聽蘇釗胡說八道,分明就是大楚欺負我烏蘇,明裏將公主許給我哥哥,暗裏卻又要他們將公主劫了回去。”
“這個女娃根本就是不大楚公主,況且你們丟了大楚和親的公主不回大楚卻一路來到我荊古城,這似乎不合常理吧?”阿佳土司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是要偏袒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