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去心底看看(1 / 2)

花泣果然毫無反應,和那才發生不久的事情比起來,這些“雞毛蒜皮”已經驚不起她內心的波瀾,她不說話,就靜靜的聽著流雲說。

如今也就能聽聽流雲說話了,臻夫人關心她,但嗓子被毒壞無法和她交流,那些人......一個也沒出現過,就是出現了,也無話可說。

流雲也不在意花泣有沒有聽進去,依然自顧自說著。

“二公子的每一次出現,都是由我引的線,泰安書院賞花那回是,我懷胎六月肚疼出現流產征兆,二公子恰巧出現在巷子外那回也是,你在小院子裏懷了大公子的孩子,被臻氏知道強行抬進了侯府,你和大公子費盡心思猜是誰告的密,可那一切都不是秘密。”

“還記得你懷著寶兒那時,桃源閣夜裏窗台邊出現的芍藥麼?那是我放的,是二公子給我的,你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你以為是臻氏和莊暮因使的伎倆,丟在院門口的那首詩是二公子親自寫的,他利用了他母親臻氏,讓臻氏都以為是她自己無意之中找到的詩,然後自作聰明的丟在門口讓大公子撿去,做這一切,是因為二公子對你動了真情,所以我說二公子對你是真心的!”

“而我,連你爹花長亭都不原諒我,寶兒滿月回桃源村祭拜你爹我的家公,連我上的三炷香都自己斷掉了,你哥還以為是你爹埋怨他,隻有我知道,你爹看清了我,不肯認我這兒媳婦,他不肯受我的香火!”

花泣還是沒反應,她相信流雲說的這些話,因為事實已經印證了過去,那桃源閣夜裏窗台上的芍藥,如今想來,是子俞做的,才能完美貼合邏輯,因為那時正是冬日,任臻柔兒再大能耐,也不可能在冬日每日都找來不同顏色的芍藥,而子俞可以,他的離草苑有一座暖房,子俞說,那裏冬日都能開出芍藥,當初,隻是對臻柔兒和莊暮因的厭惡到了極致,先入為主的給蓋了過去。

知道了這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她不過是活在別人計算好的那條路上,還沾沾自喜的以為,她在算計別人的路上。

“原本我對你隻是自責,也曾想過要不要和你說開,求你的原諒,求你哥的原諒,然後好好把日子過下去,可是我爹來福,卻死在他們手裏,那時我爹在寧陽城無緣無故失蹤,臻氏四處找他,也沒找出來,我就知道,是他們弄走了我爹,等大公子去了帝都,我才敢四下找我爹,可是找不到,直到年底,大公子留在寧陽城的人突然要去川口縣,我偷聽到他們說要送一個人去,便明白那可能就是我爹,才帶著小玉趕去川口縣找你,二公子卻告訴我,我爹已經死了,是死在大公子的人手裏。”說到來福,原本已經毫無情緒的流雲,原本也已經哭幹的雙眼,此刻又滴出了淚。

花泣這才有了些反應,臉上依舊悲傷,隻是會將手抬起來,拍拍流雲,她能感覺和體會到,那時候的流雲,心底的那種焦急和煎熬。

“二公子說的沒錯,我爹的確等於死在大公子手裏,若是沒有大公子步步緊逼,二公子也不會出手,若是我爹開口,免不了一場生死搏殺,而我爹依然活不了,既然逃不出來,二公子出手也算是提前幫他結束了痛苦。”流雲居然沒有恨子俞殺了來福。

流雲還想說話,兩人從房門進來,是冷一和冷二,一聲不響的將流雲帶走了。

流雲也不哭喊,默默的任由他們將她帶去不知哪裏,但她知道,她去的那個地方,可以見到她爹來福。

花泣依然失魂落魄,隻剩了她一人,連願意和她說話的流雲都沒了。

一個人又晃出來園子裏,下人來來回回從她身邊穿過,都不敢出聲,隻在一旁半屈著看她走過去。

“快快快,走快點,還要搬好幾趟呢!”

前方有幾個婢子手裏都端著東西,還有抱的,有抬的,也不知是要做什麼,花泣看了一眼,絲毫不願去關心。

“哎呀,掉了,一會打爛了,玥夫人要責罰的!”一個婢子喊起來。

玥夫人?

花泣回過神來,霎時如同被剜了心。

玥夫人,是天玥?

她也才想起來,從她醒過來到如今,就不曾見到天玥,而此刻她卻已經成為了“玥夫人”!

為什麼心還會痛?她恨他,他也不會再要一個和子俞有一夜溫情的女人,可她卻能聽見自己心膽裂開的聲音。

而他呢?說好的生生世世歲呢?

迎親的時候他說過什麼?

“有個姑娘很古怪,很無賴,不講理,難管束,總是跟我鬥氣,誰也猜不透她會想些什麼,下一刻會做些什麼,那年,我喜歡上了她的獨特,卻沒能給她一個安寧,讓她受了委屈,可我知道,她很愛我,依賴我;我很愧疚,沒有照顧好她,沒能守護她周全,今日,我隻想用自己的方式,給她補回我虧欠她的大婚之禮,從此她便是我葉青林名正言順的妻子,一生一世,少一年一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是,不離不棄,離一丈一尺一分一寸也不能,我的承諾,我的心意,天地可鑒,吟兒,但請你相信,但請眾鄉親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