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何如澤再也坐不住了。這一天下班之後,他直奔言祀的公寓。臨上樓前,他已確定言祀和邵哲在裏麵。乘坐在電梯內,何如澤的心裏無比地緊張,他根本無法預料言祀會用什麼態度對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死也不會放開言祀。
這一次,開門的人還是邵哲,他穿著簡單的居家服,已然是一副主人的樣子。何如澤心中頓生一股怒火,但推開他便說道,
“你怎麼還在這裏?阿祀在哪裏?”
邵哲挑眉輕笑,根本不去理會何如澤的問題。
“是誰來了?”
正當兩個人僵持著的時候,言祀忽然從裏麵走出來,在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愣在了那裏。邵哲見狀,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不管是何如澤還是言祀,在這半個月裏都瘦了一大圈。言祀的臉色並不好,蒼白的皮膚上不見血色,神態也極為疲倦。
“阿祀。”
看著這樣的言祀,何如澤心疼不已,他倉促地趕上去,下意識地抓住了言祀的手。
“喂。”
邵哲不高興地叫了一聲,本以為言祀會躲開,卻看到他茫然地看向何如澤,似乎是不知所措的樣子。
“阿祀要休息,你跑來幹什麼?”
邵哲換了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不著聲色地走到了言祀旁邊,他剛想要把何如澤地手推開,何如澤氣憤地瞪了他一眼,抓得更緊了。
“滾開,這是我跟阿祀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聞言,邵哲大笑了起來,反問說,
“跟我沒關係?是誰把阿祀逼到這個地步的,這半個月裏是誰陪著阿祀的?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聽到這番言論,何如澤更是憤怒,他猛地抓住了邵哲的領口,狠狠地將他摔在了一邊。邵哲並沒有防備,冷不防地跌在了地上,言祀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皺起眉頭,卻沒有吭聲。
“阿祀,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管你氣我也好,不想再理會我也好,我不會放開你的。”
何如澤緊緊地抓著言祀的手,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話。和言祀相比,何如澤的狀況也並不好,濃重的黑眼圈透露了他的近況,
言祀不禁皺起了眉頭,平靜的神色中露出幾分心疼。在這半個月裏,他不斷地思考著自己與何如澤之間的事情,不斷地反省著過去的所作所為。那天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之後,不管是恨還是怨,統統都平複了下來,埋藏在心的隻有深深的自責和內疚。
言祀從未有過這樣的平靜,即便這種情緒太不尋常,甚至如同一潭死水,驚不起半天波瀾。猶如是死過一次,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麵對,僵硬的臉孔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在發現言祀眼中的波動時,何如澤頓時生出了希望,他仍舊緊緊地握著言祀的手,死也不肯放開。言祀疲倦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憂愁的表情。
何如澤見狀,心中更是難受不已,他突然抱住了言祀,將對方牢牢地栓在懷裏。隻是,言祀沒有抬手,甚至沒有反應,他仍舊是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全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何如澤看到言祀沒有反應,心裏焦急萬分,急切地想要引起他的情緒,哪怕是換來對方的責罵也比現在的情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