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做不到的吧……”
那是自己許久之前就幾乎預言過的,懷著他人對自己沉重的期待,或是夾雜著自欺欺人的自信,再次重新踏入紙筆澆固的戰場,最後的結局依然是lose。
簡直就是一敗塗地。
“你有想好過以後怎麼辦嗎?是進入專科,還是就此步入社會?”
比起去年,少了一個選項,畢竟不小的年齡擺在那兒。
“嗯,多謝關心,我想好了進入專科。”
完全沒有去想進去專科之後的事。
“我沒問題的,我已經開始再找這兩個月的暑期工了。”
打暑期工,這是逃避家人和其他親戚對自己冷言熱語的最好途徑。
“我這一年也學會了些東西啦,也不都是浪費時間。”
就是浪費時間,隻要沒走過那座狹窄的獨木橋,付出的一切都是無謂的。
“我現在還好,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啊……真的好想從陽台上跳下去一了了之,但連這個勇氣都沒有。
“真是個廢人。”
我對自己如此的說道。
將手機上的所有聊天軟件的信息推送關掉,把耳機插上,從歌單裏調出自己最喜歡的歌曲,上上下下地摁下手機音量鍵把音量調到最合適的大小,然後下樓。
路過客廳時對著正在看電視的老媽輕輕喊了句,
“我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我的聲音,正在看電視的她沒有一點回應。
我手搭在門把手上,比往常更用力地打開門,直到門被我重重合上時,客廳除了電視聲在沒有一點其他聲響穿出來。
果然,我被刻意忽視了。
家裏房子是老爸在我初中時買的,說是為了我以後能好好上下高中——從那步行到學校就十多分鍾路程。如今一考再考的我再次落榜,不僅不敢正麵和老爸說話,連呆在房子裏都更添愧疚感。
下樓沿路道向東的不遠處,有一座稍小的公園,夏天一到晚上七點,公園靠河的一側步行道上便紮堆著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其中也不乏一些跳健美操的美豔婦人,每每到這個時候,過路的初高中的青春期小夥兒總是有意無意地在邊上多停留片刻時間。好在自己近視眼不戴眼鏡,一到晚上方圓三米外人畜不分,才不至於露出副丟人的豬哥相。
但現在是下午三點半,除了樂此不疲的叫著的蟲兒和不知趕路忙著什麼的行人,沒有動物願意在這種陽光焦灼的午後待在室外。
“吧嗒!”
一條長長的水柱澆到了頭上,我抹抹從頭發上滑到臉上的不明液體,眼睛一眯。
竟然是一群在滑輪上打水槍的小學生!
他們一邊你追我趕,一邊嘴裏“啊~哦~”地叫著,甚至還兩三個抱在一起,把灑水槍對著對方的褲襠猛射。
你們是聖地亞哥來的哲♂學♂家嗎,隻是灑個水槍要不要這麼騷氣。
然後我聽見剛才那個用水槍射中我的小學生叉著腰好不得意的笑道:“哈哈哈,你中招了吧,我可是在裏麵加了從沙堆裏撿的狗屎,現在你們都沾了狗屎味,簡直臭死人了,哈哈哈!”
而我剛好好死不死的舔了下嘴唇,不明液體剛好穿越我陡峭的鼻梁,到達了我的嘴瓣。
……
吖屎啦小學生!
我連忙呸呸呸地往草叢裏狂吐口水,也不管臉上還有沒有不明液體,擼起領口在臉上來回擦著。
當再三確定臉上再沒有不明液體殘餘後,我一臉冷漠的靠近小學生們。
嗬嗬,看來是時候得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社會的毒打……啊呸,是社會公共道德了。
他們正興高采烈中,當然沒注意我這個第二次高考失敗,出來散心還被他們澆了一頭狗屎混合物的苦逼廢柴。而在不斷噴射狗屎混合物的小學生被其他幾個怒而奮起的小學生給逼退到場地邊緣時,我偷偷地伸出了我的鹹濕之手,隻是因為天氣太熱出手汗了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