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郡青河縣千燈鄉。
中午陽光還是很明媚,可不到一刻後天就變了臉色,變得黑沉沉的,淒厲得可怖。
一道耀眼的藍光,劃破了黑雲籠罩的天空,雷在雲層中轟響著,震的連大地都像是顫抖了幾下,暴風雨就要來了。
鄉人們紛紛加快步伐,可還沒等他們走出多遠,傾盆大雨就唰唰地下了起來,整個天地變得更加昏暗,視線變得極為模糊,就連鄉外的群山都看不見了。
大家紛紛就近跑向附近的房屋躲雨,鄉裏鄉親的,同條街上的人自然熟悉,在屋簷下互相打著招呼。
徐元清是在雷聲中驚醒過來,他勉力地眨了下眼睛,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充滿了酸痛,特別是腦袋裏,像是有個電鑽不停地在鑽。要不是他這一生早就經曆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悲和苦,抵抗力比起普通人來說強了不知多少,怕是早就堅持不住,要大聲地呼疼起來。
睜開眼的徐元清,注意力很快就從疼痛中移開,放到了那有些陌生,又隱隱有些熟悉的屋內環境。
這是一個隻有在古裝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泥草混雜建成的房子,房頂用的也不是瓦片,而是用不知明的幹草厚厚地覆蓋在橫木上,就算是現在外麵這般的傾盆大雨下,竟然也沒有絲毫漏水。
徐元清所在的屋子隻是其中的一間,裏麵擺設極其簡單,一張木床,右側像是有一張書桌,在靠牆的邊上放著一個箱子,可能是存放衣物之類的,而在箱子上方的牆壁上掛著一把劍。
“我這是在哪?”
可能是這個想法觸動了腦海裏的什麼神經,徐元清感到一陣劇痛,人又昏迷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一個人在身邊輕輕呢喃,說著些什麼。
又是在一陣雷聲中,徐元清再次清醒過來。
這次他沒有第一時間睜眼,因為他的腦海裏有很多熟悉又陌生的記憶湧現,不由在心裏想道:“我是如網絡中寫的那樣穿越了嗎?而且是穿越到了一個和自己同名的人身上。根據腦海中的記憶,這個世界好像是一個武道極為發達的世界。”
就在徐元清搜索著另一個記憶時,邊上兩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狗兒今天能醒過來嗎?他可是昏迷了兩天多,今天是第三天。鄉醫不是說了嗎,如果三天內醒不過來狗兒就危險了。”
這是一個女聲,聽在徐元清耳裏很有親切的感覺。
“不會的,狗兒雖然出生在我們農家,從小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但勝在心純,老天爺輕易不會收這種人的。”
“再說狗兒學武的天賦可不差,雖然他是束發後才學武的,但他學武第一天就有了氣感,第二天就突破到通脈一層,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武者,三個月後甚至達到了通脈五層,被鄉武卒的沈劍心看中,成為了鄉武卒中的一員。”
“武者,哪有這麼容易就死的。”
接著說話的是一個男音,徐元清有種感覺,這兩個聲音應該就是發自於這一世的父母。
“可正因為狗兒是武者我才擔心啊,我們農家,隻要負責耕種就好了,而武者,可是要麵對那些東西的。鄉武卒這幾年每年都會死一批人,這些人又哪一個不是武者?”
女聲的語氣中有些埋怨,她心裏一直認為自己兒子這次之所以會受傷,和他武者的身份有很大的關係。
“你這是婦道人家的見識,農家就真的安全了?鄉武卒確實每年都要死人,可不是武者的人死得更多啊,更不用說這幾年那些東西越來越多,有種泛濫的趨勢。如果一有什麼動蕩,武者也不見得會個個死保我們,到時候我這們些凡俗之人,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我之所以讓狗兒學武,就是讓他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有自己選擇活下去的能力。”
“好吧,你說的都是對的。”女聲被男聲勸住,也不再埋怨。
聽到這裏徐元清對父母嘴裏的那些東西有些印象,搜索前身的記憶,漸漸的他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有股冷汗直流的感覺。
這個世界武道極為昌盛,人人可以習武,就算普普通通的平民也可以。
隻要你有學武的天賦,都可以向官府申請學武,天資出眾的,甚至可以申請到有名的書院去進修,所需費用,完全有官府承擔,而你付出的代價就是必須在學有所成後,替官府辦十年差事。
當然如果肯在官府中出任某一個職位,那更是一件雙羸的事情。
徐元清父親嘴裏的農家,就是指那些因為沒有習武天賦而負責耕種的平民。
官府之所以會如此支持平民習武,是因這個世界的人族有生死大敵,且不隻一種,而其中最有危脅力的就是詭異。
說到詭異,徐元清的右手就有一種火焰在灼燒的痛感。他之所以會受傷,就是他在執行鄉武卒巡邏任務的時候,碰到了一隻白詭,這是一隻叫吞娃缸詭的白詭,形體是一隻普普通通的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