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隨著太陽落入大海之中,光線逐漸變暗,到了七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
從海平麵上吹來的清涼海風,讓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暫時緩解了一下壓力。
南都沿海的玉龍大街,小販們亮起了燈光,開始工作。
這時候夜貓子們也都出來覓食了,從泡烤到麻辣燙吃它一個遍,然後再來幾瓶啤酒,生活愜意的很。
走到這條街的盡頭,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潮水早已經淹沒了沙灘,隻有一片靠岸巨大亂石堆還露在上麵。
鮮有人跡的亂石中,一塊巨石後漂浮著一個物體,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竟然是一男人,應該是潮起的時候衝上來的。
這個男人的本應該隨著海水飄到大海之中的,有幸的是,一塊石頭擋住了他的去路,可他也因為身邊的石頭,身上有幾處出現了傷口,血液流到了海水裏。
突然,這個男人睜開了眼睛,使勁的往岸邊遊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上了岸邊。
他狂吐腹中的海水,然後猛吸空氣。
在氧氣進入大腦後,他的心情平複了些,但頭卻傳來一陣劇痛,攤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複。
隨著時間的流逝,陣痛削弱了一些,這個男人用陌生的眼光開始環顧空曠的四周。
周圍隻有一堆亂石,不遠處有一個小攤,但生意卻不大好,攤主拿著手機在刷抖音。
一對情侶打鬧著,剛好從他身邊經過,好像完全看不見身邊這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似的。
男人站起來叫住他們:“請等一下。”
正在說笑的情侶聽見了他的聲音,這時才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這個衣衫襤褸身上還有少許血跡的男人。
“請問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們回答一句玉龍大街,就離開了。
這驢頭不對馬尾的回答,男人見他們不想搭理自己,也就沒在自討沒趣的繼續提問了。
這時頭又傳來了一陣劇痛,比之前的更要痛,他又癱坐在地上,剛路過的小情侶正打的火熱,越走越遠。
他的腦海裏也斷斷續續地出現了一些片段!
意識被帶到了一件咖啡屋內,外麵正下著小雪,黃頭發、白皮膚的人們走在道路上,男人麵前有一杯黑咖啡,咖啡的醇香隨著熱氣飄入男人鼻腔,輕柔的音樂聲傳遍了每個角落,是莫紮特的費加羅的婚禮。
但,男子的的心思卻都在麵前坐著的一名女子上,隻記得他有一頭酒紅色的波浪形長發,靜靜的坐在男人麵前。
真是可笑,明明就連咖啡的香氣都記得那麼清晰,卻,怎麼也記不得女子的麵容了,隻記得她!很漂亮!
女子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你應該知道了吧!”
男人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
“他很快會來接替你的,你,自由了,沒有人去束縛你了,一路順風。”說完女子拿起身後的外套離開了。
男人一直靜坐在位子上,目送女子離開,到很遠的地方,心中的刺痛陣陣傳來。
下一幕,場景轉換到了一個雨夜,他被一個男人揍飛直至落地的那一刻。
他的血已經遍布全身了,但依舊想爬起來,拚了命的想要爬起來,雙手撐起地麵然後在癱倒下去,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他已經到極點了,肋骨斷了三根,視網膜被打的早已轉移位置了,左手也斷了,體力透支到了極限,心髒瘋狂跳動著,意識模糊不清,這完全是拿自己的命去搏,但還是想打倒麵前的男人。
打到他的那個男人的麵孔也記不清了,隻記得他手臂上有著一個龍紋身。
打贏了的男人,打了個哈欠,踩著他的頭,然後露出笑容:“喂,你,薑韜,哎,非不服氣,都說我是天才了,以後給我老實點,懂?別給臉不要臉,自己保重吧。”說完男子穿上丟在旁邊的外套,就慢慢悠悠地離開了。
男子剛走沒多遠,一輛保時捷到了他麵前,男子笑嘻嘻的上了車,一上車就貧嘴到:“多謝兩位老婆大人過來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