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砂我覺得吧,患有抑鬱症的感覺可真的不爽,你周圍的人會很不理解你、討厭你、疏遠你傷害你或者是孤立你,很難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或是懂自己的人,自己也會反感自己,情緒低落,心頭總有塊巨石,壓得你喘不過氣,睡不好,體重飆減,當然也有可能飆增……那種滋味,簡直了。

總想著別人能善待自己,或是想著周遭一切都可控,或是希望自己盡快走出這段難熬的時期,或是別的什麼的。但是事實並不能如你所願,要是想著想著就能實現,那我相信全世界都是馬雲、馬化騰、比爾蓋茨等。當然,我也覺得很不公平,但這就是事實。

本砂我出生在一個很普通又很特別的家庭。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收入水平中等,學曆不高,操著一口很難懂的方言。至於“特別”這一點,不是特別在了好的方麵,那就請繼續往下看吧。

我情、智雙商都很高,其實這算是不負責任的說法,那負責任一下,我智商很高,情商還偏偏走低,但是小時候人緣和成績都還不錯(不要點那個什麼臉)。以前的我很陽光,愛笑,但不愛說話,這一點我同意,因為我嘴裏說出來的和我想要表達的根本就是兩碼事,前者像“翔”一樣糊成一團,後者則可能像明珠一樣惹人喜愛,也因此,我成了一個“精明能幹”的“段子手”和“話題終結者”。

舉個栗子,我小時候,大概四歲半,那時侯喜歡玩一個叫竹蜻蜓的玩具,每次看到它飛的很高很遠我就格外興奮,當然我也嚐試過被它狠狠抽一下的感覺,自己感受一下不要緊,這種事情還偏偏做到了別人身上。當那個竹蜻蜓飛出去的時候,我高興地大笑,結果它精準無誤地打到了本砂老爸臉上,紅腫的一條印子格外顯眼。那個時候還小嘛,本來情有可原,當時我本想表達表達我的歉意來著,卻突然來了一句:“對不起爸爸,我打錯人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掌聲就雷動了,在我的臉上……我還哭的很委屈,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打我,現在想想,像極了一個“製杖”。這件事情倒也讓我對我爸有了點新的看法。

嘛,大概就是這樣。

有人說,患有抑鬱症的人眼中的世界和正常人眼中的世界大有不同,與其這樣說,我倒覺得說成前者和後者看待世界的角度不一樣,這我很是同意,他們看世界的角度往往處於悲觀、消極,黑灰白三色充斥著周圍每一個角落,任何事物上都有著極為雜亂的黑色線條,無數人臉上掛著假笑,天氣一直陰沉,時不時還來一場大雨。

總之,我就出生在這麼一個家庭裏。

本砂我在兩歲半之前過著獨生子的生活。我記事很早,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有多麼高高在上,全家中心是我,就像太陽係一樣,我是太陽,而父母之類的就是那些行星,也沒有誰和我搶東西,父母隻關心我,那種感覺,真的爽。

本砂老爸老媽總是寵著我,當然這樣很難培養出合作、謙虛、分享等等,雖然我很喜歡獨生子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那個討人厭的弟弟出生了,長浩(當然是化名,作家要保護個人隱私),奪走了我還沒戴習慣的王冠。

我還記得挺清楚,我終於忍受不了那個小屁孩在我的床上熟睡,我終於開始反抗了。某一天,老媽把他放在我的小床上,然後走開忙去了,我等到她走遠後,又扯又拽,連著他身上的裹著的毛毯也一並扯下床,他摔哭了,把老媽招來了,連忙抱起那個小孩哄,還很嚴厲地責備我幾句。嘿呦,說實話,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讓我嚐到被忽視的感覺,但是這真的讓我討厭極了他,我發覺我得做點什麼來從那個小孩身上搶回父母的關注。

我的選擇:搗亂。輕鬆快捷又有效。

老媽每次洗好的衣服都會掛在陽台上,於是我就踩著凳子,黑手往上抓,有時還故意摔壞幾個玻璃杯,或者往老爸被子裏加點什麼東西。反正,隻要能讓父母關注我,我心裏就很舒服,我也並不會在意父母如何訓斥我、我是用什麼手段和他們的感受。真壞。

於是乎,父母就把我送進了一所幼兒園,那可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名字超級幼稚:大拇指幼兒園。嗬嗬~

老師超凶、飯超難吃、環境超差,怪不得叫大拇指……大拇指的圖標一定是掛反了。

先從老師開始說,管我們班的是一個姓王的,長相奇葩、名字奇葩、脾氣也奇葩,好像每天都是更年期,動不動就扇臉抽屁股,王奇葩~

然後是三餐,這幼兒園貌似和白蘿卜過不去,早飯,稀飯裏有白蘿卜;午飯,米飯和菜裏也有不少白蘿卜;下午飯也不例外,改名叫白蘿卜幼兒園得了,蘿卜多就算了,還做的那麼難吃,我記得每次我吃午飯都會吐。直到現在,我還是不喜歡吃白蘿卜。

最後是環境,幼兒園大小就不說了,設施跟古董一樣,老師們也是不舍得打掃衛生,十分疼愛勞動工具,髒的跟瘋人院一樣,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