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樸。出來!”
眼見羈押室裏的人已經倒下了一大半,終於輪到了來爾。
在昏暗的燈光中,沒有去理會其他羈押室裏傳來的求救聲與哀號,穿過了長長的走廊,往右轉,上了十來級台階,就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
大廳裏有很多人在忙碌,穿過這些忙碌的人群,通過一扇小門,來爾就見到了在小會見室裏等待伊衣。
伊衣不停地在會見室裏踱著步子,時不時地咬一下嘴唇,眼睛一會兒看向大廳,一會兒瞄向會見室的門,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
會見室的門一開,伊衣兩眼一亮,欣喜地叫道:“來……這兒,貝樸。”
“伊衣,你怎麼來啦?”來爾激動地問。
“來贖你出去。”伊衣緊張地上前查看來爾的身體,“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你哪來那麼多錢幣?”來爾知道伊衣,她做的那份工作雖然工資比他高,但也就隻有六道拉一個月,她不可能有那麼多錢的。
“問筱敏借的。”見來爾沒有受傷,伊衣很高興。
“花了好多錢吧?”
“不多,也就五百道拉。”
“有錢就能出去嗎?”
“當然不行,還得加上筱敏哥哥的一個人情。”
來爾這才理解,為何伊衣能將自己贖出來。
“好了,你們也可以走了。”帶來爾過來的那人說道。
伊衣向那人禮貌地道了謝,與來爾一起離開了會見室。
走出辦公樓,場部的大門就隻有五十米遠了。走出了大門就意味著重獲自由,來爾的天空晴朗了。
“等一下,他不能走!”有人大喊。
開門那人就停下了開門的動作。“看來,你走不了啦。”
來爾與伊衣轉過身來,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那人搞錯了。伊衣問道:“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已經交過錢了,為什麼不能走?”
“沒有錯,說的就是你,你是貝樸吧?”那人跑過來就拉住貝樸。
“我們確實已經交過錢了,而且場部剛剛釋放了我,你不能出爾的爾吧。”來爾據理力爭。
那人拉住來爾,並不說話,隻是眼睛就望向了來爾的身後。來爾轉過身來,就見到了那名隊長。
“誰說了交過錢就能走了?”那名隊長冷冷地問。
“李隊長說的啊。”伊衣道。
“李隊長,嗬。”那名隊長莫名地笑了兩聲,“收據呢?”
“收據?”伊衣一怔,“場部就沒有給我們開收據啊。”
“那就是沒有交囉。”
“不是,我們已經交了,不信,你問他,收錢的時候他在身邊。”伊衣急了,指著帶他們出來的那人道。
“不用問,我說了沒有交就是沒有交。”隊長有點不耐煩了,“把他帶回去。”
“不許帶他走!”
伊衣一把抓住來爾,不讓人帶走。這時,旁邊一人揮起拳頭,一拳砸向了伊衣。來爾見勢不妙,連忙一把將伊衣拉向了一邊。
那人一拳落空,惱羞成怒,再揮起一拳橫掃過來,正中來爾的後背。
“毆打治安員,罪加一等,把那女人銬上帶走。”隊長吩咐打人的那人。
那人猙笑了一聲,上前一把揪住了伊衣的頭發。
“等一下。這事與她無關,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她沒有毆打治安員,你們不能顛倒黑白!”來爾連忙製止。
“我說她毆打了就是毆打了!帶走!”隊長冷笑了一聲。
“別,別,我跟你們走,任由你們處置,你們放開她。”來爾急切地說。
揪住伊衣頭發那人看了隊長一眼,放開了伊衣,走向了來爾,揮起巴掌就朝來爾臉上扇來。
來爾剛要躲開,那人道:“任由我們處置,記住剛才你說的話!”
來爾望了伊衣一眼,便沒有再閃躲。那人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來爾的臉上,來爾臉上就火辣辣地痛了起來,鼻血也流了下來。
“貝樸!”伊衣既心痛又委屈,眼淚就流了下來。
來爾朝伊衣使個眼色,讓她放心,自己還能受得住,讓她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