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鳥鳴聲叫醒,陽光順著窗戶照進來透過木床的雕花打在我臉上,暖絨絨一片。
我打個哈欠,伸展身體轉過頭,對上拈花驚恐的臉。
“你對貧僧做了什麼?!”
唔……我想想。
“我用鞋底子抽你臉來著。”
可能槽點太多了,拈花一時沒有接上話,一張臉仿佛吃了屎,惡心得很,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頭疼不疼?桌上有茶水,昨天晚上的,涼了,不知道管不管用。”我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貧僧……貧僧怎麼在這?”
身上很乏力,我懶得張嘴。
“這可說來話長了。”屋裏傳來另一個聲音。
就是,這可說來話長了。我心裏想。
不對!我愣兩秒,“唰”得坐起來。
“剛才誰在說話?”我問拈花,神色詭異。
拈花有點兒莫名其妙:“不是你麼?”
我搖頭:“我說剛才說來話長那句。”
“這屋裏除了咱們倆沒別人啊……”
我抿住嘴唇。坐等。
聲音又響起:“哈哈哈,昨天小姑娘救了小和尚,要不小和尚就要被送去開苞兒了!”
拈花指著我緊緊抿住的嘴唇,大驚失色。
我聳聳肩,我就說了不是我。
下了床,我開始滿屋子尋找聲音來源。那聲音卻仿佛惡作劇似的,不再說話。
我並不害怕,反而覺得新奇有趣,剛才說話的,肯定不是人。
滿屋翻找了一遍,連床底下茶杯裏都看過了,也沒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我有點兒喪氣。
拈花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個是不是?”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是個擺在窗台上的奇怪人偶。
“小和尚不簡單,不出聲都能找到老夫,哈哈哈。”人偶真的開口說話了。
我很興奮,跑上去抱住人偶:“你是什麼東西?精?”
“他是鬼。”拈花接口。
“謔,小和尚還知道什麼?”木雕人偶很驚訝。
拈花搖頭,可能是宿醉發作了,他搖晃得頭暈,扶住腦袋:“不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我問拈花。
“嘔……”拈花幹嘔一聲,趕緊喝了口茶,然後答:“我能直接看見生靈之氣的顏色。”
“陰陽眼!”我和木雕同時大喊。
拈花無力的點點頭,趴在桌子上不願意再起來。
我也能看見生靈之氣的顏色,但前提是生靈之氣被引出體外我才能看見。陰陽眼者萬中無一,能直接透過萬物形體看見生靈之氣。換句話說,在陰陽眼的陰眼中,看到的世界就像是從紅外溫度測控儀中看到的世界一樣,是由一團團生靈之氣組成的。
人的生靈之氣為白色,修煉者為銀色,比普通人的亮麗一些。
物死為靈,陰靈的生靈之氣為黑色,惡靈是藏青色。
鬼是靈之上的精神形態,由靈進化而來,鬼的生靈之氣是灰色。鬼上還有厲鬼,生靈之氣為紫色。
人修煉可成仙,仙的生靈為淡金色。仙晉升可為神,神生靈是正金色。
沒有生命的物品因為年頭久遠或被寄予強烈的思念幻化成精,精生靈為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