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聽後,先是發愣,後脾氣就上來了,冷不丁冷冷回道:“體驗到了嗎?滋味如何,美妙還是難受。麻煩喬總監要微服私訪體察民情找別人去,我這兒恕不接待。”說著轉身邁著正步就走了,連東西都不要。
喬男心情卻是有些好轉,盡管沒有表現出來,還是追了上去,攔住季樂,“樂樂,我今天來,隻是想告訴你,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從今天起,我會依樣畫葫蘆對你做回來。”
“我對你做過的事情?”季樂不解。
“就是,你以前是如何在我身後奮力追逐,如何挖空心思關心溫暖我的事情,從今天起,我都會一一應驗在你身上。”喬男一字一頓的說,最後幹脆直接宣布:“樂樂,我要追你,我要找回你的心,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的幸福的輪廓,我會親自描述給你。”
此時大街上的人依然很多,人來人往,盡管喬男聲音不是很大,依然有幾名路人聽見隻言片語,頻頻回首看這傳說中的告白。
季樂回過神,覺得丟臉死了,說喬男淡然吧,一出格起來比誰都轟動。就算她決定忘懷從前,但畢竟隻是決定,喬男在她心裏位置依然特殊。這夢中渴望多年的一幕就在自己眼前出現,說不激動是假的。
可是,喬總監,你可以找個比較靠譜的地方嗎?
使勁瞪了喬男一眼,越過那個愛演的人,逃荒似的跑了。直到跑到小區外才停了下來,回頭看到喬男還是跟在身後,不遠不近,差不多就三四米遠。
季樂歎口氣,知道今天要是不讓喬男把話說完,恐怕不好過。這裏是家屬區,如果強行趕他走,拉拉扯扯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我們在小區裏麵逛逛吧。”季樂如是提議。
“好。”
季樂所在的這個小區建築麵積比較大,綠化做得很不錯,沒事的時候季樂就喜歡帶著無聊在裏麵散步。此時正是隆冬季節,小區內的綠化依然怡人,萬年青、梧桐樹、銀杏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高低不齊,參差其中。
布著鵝卵石的小道上,季樂和喬男仿佛一對多年的夫妻一般走著,一路上有看到帶著孫兒嬉戲的爺爺奶奶,有看到遛狗的小兩口,有看到掃蕩一大堆年貨歸來的家庭主婦,也有看到給妻子噓寒問暖的新好男人。
差不多圍著小區走了一圈,季樂才說:“你看那些人,他們此時看上去都那麼幸福快樂,可是關上房門有什麼恩怨糾葛我們誰都不知道。每個家庭都有它有美滿和殘缺,我們不能阻止它殘缺的一麵,但是我們卻可以盡力讓它完美。”
“你想說什麼?”喬男提著保健品,隨著季樂停住腳步,他也跟著停下來,望向不遠處那顆銀杏。
“我想說,我們達不到那種境界,我們鬧得這麼厲害,還怎麼能有力氣去經營下一段感情甚至一段婚姻。你能保證你會忘記以前的事情嗎?至少我自己保證不了。”季樂也將視線
移向那顆銀杏。
傳說兩棵長在一起的銀杏為雌雄合體,古老的銀杏樹,是雌雄異體的植物,下麵盤根錯節,上麵枝葉相連,不能分開,如果其中有一棵銀杏死去,另一棵樹也會相繼死去。
但是他和她走走停停,跌跌撞撞,分分合合,即使曾經有兩顆銀杏的種子在彼此心中發芽,也因三年多沒有雨水的注入而死亡了。
“恩,我知道。”喬男不知道在看那顆銀杏的什麼看的很出奇,季樂說完很久後才說出這幾個字,“我先送你回去。你過年回家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不用這麼快回答我。”
“喬男,我……”季樂欲著急回絕,又被他打斷。
“你車票買了嗎,走的那天我送你。不要回絕我。你也不希望我去查你買的哪天的票,買的哪一趟車吧?”
喬男把季樂送到她家樓下,將手機的保健品遞給季樂,“樂樂,上去吧。”
季樂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喬男,隻看到他一直微笑望著自己,眼神清澈,像極了五年前的他,初見時的他。
終於還是歎氣上樓,不問不管後麵那人還要站多久。
季樂在家一邊收拾一邊回想今天的事情,喬男的轉變快的讓她一下接受不了,而且總覺得怪怪的。這三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難不成真的距離產生了美。
還有,季樂注意到了,今天喬男對她的稱呼變了,樂樂。
很少有人這麼叫她,父母親人叫她妞妞,熟悉的朋友和單位的同事都叫她小季,隻是“小季”的意思親昵度有區別,不熟悉的人則叫她季小姐、季記者,偏偏很少人叫她樂樂。
樂樂,幸福快樂。
可是季樂卻依然堅信,喬男並不是那個可以給她幸福快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