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一輛藍色的手扶拖拉機,轟響著它那獨特的聲音,行駛在這鄉間小路上。
現在是五月份,下午的陽光依舊那麼的猛烈,鄉間小路的兩旁樹木成蔭,沒有城市的喧鬧聲,沒有城市的車水馬龍,一路上顯得格外寧靜。
許傑坐在手扶拖拉機的後麵,左手抓著那冰冷的扶杆,一晃一晃的,因為回村裏的這條路太爛了,坑坑窪窪的,即使他的右手是正常的,也是扶不穩。
回想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曆,他也很無奈,他出生在這貧窮的山村裏,父母為了讓自己出人頭地,沒日沒夜的打工,供自己上學讀書。
但是,在他十六歲那年,父母出車禍身亡,肇事車逃逸了,而且那天又是下雨的夜晚,那條路又是監控盲區,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事故的發生。
警察和交警也調查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毫無其他線索繼續調查,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就在那年,許傑輟學外出打工了,因為他根本交不起學費,由於學曆,閱曆和年齡的問題,隻有一些黑作坊敢收他。
在經曆了兩年多的換工漂泊,他認識了一幫工地上的朋友,因為他們說工地上的工資高,所以就跟著他們去幹工地活了。
雖然,他做了一年存了五萬塊,但是,好景不長,在一次施工中,因為防護措施不當,導致從高樓摔了下來。
那時摔落的情景,他不敢回想,因為當時他以為自己要掛了,直接閉上了眼睛,幸好下麵有竹架給他做了緩衝,才導致右手骨折了。
摔落地麵後他疼痛的大聲叫喊著,那種感覺像是要了命一樣,身體的其他地方也有擦傷,但不太嚴重。
在去到醫院檢查後,醫生判定為粉碎性骨折,而且軟組織損傷嚴重,大血管壞死,還有部分肌肉,血肉壞死,醫生建議要麼截肢,要麼先緩慢治療。
當許傑聽到醫生的話後,他差點暈過去了,截肢啊,那他以後就是個殘廢了,這非常令他難以接受。
本以為工地老板會出錢幫他治療,誰知工地老板給了他五萬塊錢後,就再也沒見他來過醫院,在一番考慮下,許傑沒有接受截肢,他寧願打著石膏也不要截肢裝假肢。
隨後,經過五個多月的治療,許傑打著石膏離開了醫院,因為他那十萬塊錢已經花的七七八了,再繼續下去他要欠錢了,醫院是不可能給他免費治療的,這是一個光明正大吸血的地方。
雖然他感覺自己的右手似乎有點恢複,但感覺不到自己能用力氣。
事情回想到這裏,許傑看著自己的右手流下了眼淚,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阿傑呀,你家裏到了哦。”許大軍粗獷高亢的聲音突然叫道。
許傑突然聽到許大軍的叫喊,他也從剛才的思緒回到了現實。
許大軍,許傑的二叔,也是他現在唯一最親近的親人了。
他看著眼前的房子,原本青色的磚牆,周圍都長滿了雜草,房頂那青色的瓦片也因為長滿了青苔而變得墨綠。
“二叔,麻煩您扶我一把好嗎?”許傑向駕駛室的許大軍叫喊道,他不敢貿然跳下車,怕給右手帶來激烈的震動再次受傷,那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