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它在不斷地吞噬著理性。
急促的呼吸滋養著怪物，隨時都有衝出牢籠的可能。
“你……你拿那麼多丹藥幹什麼？剩下的丹藥在哪？”程雪瑩氣呼呼地問。
她犀利的言語一出口，心中悲傷似乎就已經消解了幾分，畢竟，這個“賊”的蠻不講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都吃了。”淩度如實地回答。
“胡說！我記得，前日煉丹時還一顆都沒少！”程雪瑩理直氣壯地說。
她氣得眼冒金星，居然有偷東西被發現後，還能耍賴不還的！
“都是今天吃的。”淩度淡淡地回答。
“我……”程雪瑩說。
她偷偷在心中想象著的，一個人不走正門，來到牆壁旁開了個窟窿，隨後抓著丹藥一把又一把地吃下去……
荒誕的畫麵時不時地浮現在眼前，莫名的情緒無法轉化成言語。
她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傻子，已經氣得說不出話，因為任誰都無法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淩度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唯銘問。
他也感覺淩度隱瞞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其中必有隱情。
“我相信淩度哥！”李陌書堅決地說。
“淩度，我也相信你！不過，你最好解釋清楚發生了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每一個細節。”杜勝羽說。
他很清楚淩度的性格，也十分擅長處理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可能是因為常年呆在宗派協理會的緣故。
“哦。”淩度回答。
隨後，他的每一句簡短而又不帶情感的解釋，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所有人都在憑借著豐富的想象，勾勒出不同的場景，隨後又需要不停地修正和連接，最後，終於勉強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
……
清晨，鳥獸在樹木叢林間嬉戲打鬧，雜亂無章地叫聲使人心煩意亂。
大殿內，杜勝羽早早地坐在窗前，一心一意在空氣中胡亂比劃，嘴上還念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台詞。
不一會，一個身影從屋頂落到窗前，又從窗戶翻了進去。淩度總是不走尋常路，或者說他眼中的樹梢和房頂也算是路。
“你在幹嘛？”他疑惑地問。
“我一會要公布我們靈沉宗的首次任務！”杜勝羽認真地回答。
“哦……你剛在幹嘛？”淩度繼續問。
杜勝羽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這家夥哪裏懂得什麼叫做心理準備……那就是一門藝術！
“我……這是在鍛煉筋骨！”他幹淨利落地解釋。
“哦。”淩度點頭回答。
他手裏反複學了幾遍杜勝羽的動作，可完全感覺不到筋骨有所變化，或許需要長久的堅持才能達到效果。
不稍片刻，大殿裏的人就已經到齊了，曆史的洪流應當銘記此時此刻！
“肅靜！”杜勝羽嚴肅地吼。
數道目光交彙到一處，無處安放的手腳卻開始左右搖擺。
杜勝羽張了張口，隨後又咽了咽唾沫……他慌了！他居然慌了！
在宗派協理會的時候，他曾經在台下聽過無數次的演講，那些枯燥乏味的台詞也早已耳熟能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