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劫匪正在傷害人質,是否開槍?”

薑浩哲此時已經高高的舉起了手中那把鋒利的西餐刀

“砰!”

子彈在那一瞬精準的穿透了薑浩哲的心髒

手中的餐刀緩緩的滑落,清脆的掉在地上,薑浩哲一顆死寂的心也緩緩的睡去

都說人死前,記憶會像走馬觀花一樣呈現在眼前

薑浩哲出身農民家庭,從小就倍受其他孩子的欺負,身邊也沒幾個朋友,就連父母也是對他冷言冷語,每天與狗睡,還得洗衣做飯,後來添了一個弟弟,他在家中的地位就更低了,每天吃剩菜剩飯,還得去擔糞澆菜,對於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挑戰,其他的同齡人都在學校上學,而薑浩哲卻要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負擔……

如果生命可以重來,我絕不會這麼窩囊……

薑浩哲握緊拳頭,內心仿佛有一股衝天的怨念,但是身體卻有點涼涼的,一股冷冷的風在吹著他那飄搖的身軀,就仿佛回到了年少時那個狗窩裏一樣………

“好冷”!

薑浩哲猛地睜開眼

“我沒死?”薑浩哲下意識的摸了摸心髒,發現這是一顆完整的心髒,而自己此刻正抱著記憶中死去了十幾年的小白

“怎麼回事?”

薑浩哲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仿佛剛才經曆的不過是南柯一夢?

“我真的在做夢?”薑浩哲還是不太相信,於是又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薑浩哲想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但現實告訴他,這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存在,一時間,薑浩哲是又驚又喜,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恰巧這個時候,薑浩哲的媽媽出來了,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呆呆的坐在狗窩裏,不但心裏沒有一點心疼,反而是白了一眼,不耐煩的走過去,將一件破舊的棉襖扔給了薑浩哲

“你爸怕你被凍死了,讓我給你送件衣服!”本來一件挺溫暖的事,結果被李梅的一句話搞得沒了氣氛,而薑浩哲也隻是哦了一句,悉悉索索的穿好了那件破舊的棉襖,那冰冷的身體才總算有點溫度,而李梅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遲遲不肯離去,不知為什麼,李梅總感覺今天的薑浩哲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內心矛盾的她,眉頭微皺,薑浩哲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特別欠揍的,忍不住就一腳踢在了薑浩哲的背上,雖然是穿的毛拖鞋,但還是用了幾分力道,薑浩哲感受著背上傳來的疼痛與麻木感,往日那些恩恩怨怨也漸漸的浮現在腦海裏

薑浩哲這一次不打算隱忍了,如果我還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孩子,那麼我重生還有什麼意義,既然老天爺給了我這次機會,那我就好好珍惜,我要讓他們看看,我複仇的怒火有多可怕!

李梅以為薑浩哲會以裝睡躲過去,正準備高高興興離去,卻沒想到,剛一轉身,薑浩哲便淩空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李梅背上,其實李梅早就做好了兩份計劃

如果薑浩哲不反抗,那就羞辱他,令他一輩子抬不起頭,永遠被欺負,如果他反抗,那就哭鬧,讓他爸把他趕出去,讓他連狗窩都沒得睡

李梅當即就佯裝趴在地上,嘴裏還在不停的大聲詛咒著薑浩哲,薑浩哲瞬間就明白了,於是也佯裝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在內屋的薑華夏聽見了動靜,知道這母子兩不對付,但是他還是慢吞吞的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李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到:“我好心好意給這個混小子送衣服來,話還沒說上兩句,他就蹦起來打我,打了我之後還裝死,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說罷,她在薑華夏的摻扶下站起身來,還忍不住又猛踢了兩腳正在抽搐的薑浩哲,而薑華夏也隻是冷冷的看著,卻沒有去拉一把,在薑浩哲記憶裏,他的父親薑華夏是出了名的妻管嚴,李梅說什麼他都信,薑浩哲對他的這位父親已經失望到了極致

李梅的哭鬧也引來了院子裏的其他幾戶人家,大家都知道李梅的個性,但是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對於薑浩哲都是一副愛莫能助的姿態。

“這孩子可能廢了,把他扔到外麵去凍死吧,造孽喲!”周圍人的起哄更加助長了李梅的囂張氣焰,這一下,李梅不哭也不鬧了,直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拖著薑浩哲出了狗窩,一路上不做絲毫停留,直奔水塘而去,不管薑浩哲怎麼掙紮,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再怎麼執拗也不是大人的對手,因此在李梅的猛踢之下,他不得已掉進了水塘,冬季的到來令夜晚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很多,大多數水塘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在李梅那得意的表情下,等待她的是一雙惡毒的雙眼,有些懶散的看了看,李梅滿意的拍了拍手掌,離開了

一身濕透了的薑浩哲,拚盡全力的爬到岸上,那能給他溫暖的棉襖在水的浸泡下變得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