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傷心(2 / 3)

“原來是耍性子。”恍然大悟的俊遠耐人尋味地看著表涵,害她臉紅得像蘋果,更教她想要像鴕鳥找個洞坑把自己的頭埋起來。看見她的麵容,所有人都哄笑起來。

在笑聲之下,相片已轉了別的一張。在螢幕中的,是表涵指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蕾絲裙的藍色短發女孩在竊笑。看見這張相,正在喝水的宏勝和子平禁不住把水吐出,若英喆和勇軍不是閃躲得快,他們可會正臉都是他們的唾液啊!

“陳英喆!怎麼這張也會在內的?”

“雙生兒就是雙生兒嘛,連罵人都同聲同氣的。”英喆佩服的說,暗地裏希望能藉此轉移話題。隻是,了解他的宏勝和子平,怎會不知道葫蘆裏藏著的是什麼藥呢?

“但那女生是誰?我認識這人的嗎?”在英喆快要被痛扁一頓時,表涵突如其來的一問,在無意間拯救了這不可救藥的罪犯。“說起來我也沒這的印象。”依菱和表淑都摸不著頭腦,全都記不起這是誰。

“你們這些女的都是笨蛋嗎?”飛星沒好氣的說:“看見宏勝和子平這激動的反應,竟還不知道,難道你們是單細胞生物?”三位女生聽後,很想動手揍他一頓,無奈飛星就是洞悉她們會有這樣的反應,立刻補上一句:“記得表涵在四歲時的事嗎?”

“飛星!別說了!”子平激動的喝令,但他這麼一叫,卻同時勾起了三位女生收藏了很久的記憶。

“記得了!相中的是子平!”表涵像發現了寶物的大呼,子平的臉也不禁紅起來,惹來各人的哄笑。

當時仍是小孩的他們最愛玩住家家遊戲,但因為男女人數不均的關係,總要把一個男生妝扮成女孩的模樣。不巧子平猜包剪鎚是長敗將軍,因此他便給拍下照片了。也是這個原因,他被朋友嘲笑多年。到高小的時候立刻把頭發染黑,並剪了個明顯是男性的發型。宏勝亦因害怕他遲些或許也遇到相同的事,便與子平一起更換發型,就隻是沒染發而已。

“沒想到原來子平也是個美女啊!”俊遠嘲笑的說。若他不是表涵愛的人,或許子平早已痛扁他一頓了。

電視中的相片已被新的替上了。相片中是一件破碎了的白色玩具,但幸而未算最慘痛的損壞情況,還可看出那是什麼樣的玩具。

“那……那不是我小時最愛的玩具琴嗎?”飛星錯愕的說,“六歲那年的某天回到家,便看見它變成這了。怎樣也找不到是誰幹的。此相片為何會被選上的?”

“就是告訴你誰是真凶啊!”英喆理所當然的說,換來各人的輿論,更有數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各人的表情和舉止,全都收在英喆和俊遠的眼底,凶手是誰已呼之欲出了。

事發的當天,一眾小女孩在依菱家玩耍。依菱拿出了飛星最愛的這具玩具琴,表淑隨即嚷著要她彈一曲。雖然依菱是天天看著飛星把弄這玩意,技巧或多或少是懂了些,然而模仿就是模仿,原有的優美都被刺耳的聲音取替。表涵看見附近有個鎚子,年小的她還不知那是什麼,隻當是普通的玩具耍著。表淑慌張的勸表涵把鎚子放下,並叫依菱快把飛星的寶貝收藏,隻是一切都太晚。表涵一個站不穩,鎚子從手中鬆脫,正好擲在依菱眼前的琴上。

“就是那些碎片,所以你左邊額角給劃傷?”飛星嚴肅的看著依菱,隻見她靜靜的點頭,表淑和表涵都一臉愧疚。“三個都是不能吃的蛋(即是笨蛋)!”飛星無奈的歎氣,“我隻是想知道去脈而已,又沒有追究的意思,用不著這樣膽怯嘛。隻是沒想到,這亦成了傻丫頭給破相的原因。”他溫柔的撫摸著依菱的頭發,雖然口中是甚少稱讚她,但說到尾還是唯一的親妹,罵她可等於強行把心頭的刺拔去的痛。

“噯,你這是故意的嗎?”俊遠稍稍在英喆耳根問。他滿足的笑著點頭,看見他的回覆,俊遠無法理解他的原因,但就抱著“把戲看畢”的意思而沒多打岔子。

“哇!”驀然傳來勇軍的驚呼,眾人隻見他臉帶惶恐,右手發抖的指著電視屏!隻見電視的相片又換上另一張,相片中的男生被白色的粉末撤遍全身。

“噢!原來是‘菜手’的糗事。”各人都恍然大悟的說,話語中帶著譏笑的意味。勇軍的臉龐頓時變得紅彤彤,看見害羞的他,眾人也禁不住大笑起來。

“笨蛋,至今你仍不知那是我幹的嗎?”表涵的話直入勇軍雙耳,在他快要抓狂的一刻,英喆及時製止他,說明這是眾人一起商議的計劃。

小學時,勇軍常跟一名女生黏在一起,更有人聲稱看見他們二人共嚐一杯飲料,這是他不會跟表淑、依菱或表涵做的事。再者,那時勇軍常以各種不同的藉口推搪英喆他們的邀請,更讓他們認為是重色輕友,於是一同計劃讓剛入讀小學一年級的表涵動手給他一個“教訓”。

勇軍聽後,仍是沒為小學時的舉動作辯釋,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見他們的關係,俊遠有點懷疑自己是否走進了惡魔的居住地。他好像看到一位天使正被七位惡魔在虐打,他的臉上隻是一臉無奈的痛苦,卻不敢哼出半點不滿。

相片仍是不斷的更新,病房中鬧哄哄的氣氛沒有減退的跡象,反是有點上升的趨勢。待完結兩字出現在電視中時,就宣告了英喆受刑的時機已成熟了。整段影片中,全是各人小時的糗事,卻隻有製作者的他能免受其辱,這是誰也會生氣的吧。

時間在他們的歡笑嬉戲聲下流走,各人已回家去了,勇軍亦被院長召去訓話,隻有俊遠仍伴在已睡了的表涵身旁。看著這小丫頭的睡相;聽著她的夢話;讓她牽著的感覺……這都使俊遠不願遠離她半步,甚至連十分一步也不願意。在這一夜,他徹底的明瞭這一家人的相處方式了。不計較,不訛騙,彼此間存在著強烈的羈絆與信賴,像是向別人炫耀他們的友情是如此堅定,向他人證明不是任何情或事都可被時間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