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文致和卓成商沒有出聲,心事重重。
晚上,矍冰雪進了卓淩晚的房間,給了她一張旅遊票:“你最近上班也夠累了,這張票給你吧,四天五夜,新開發的旅遊景點,據說不錯。”馬上就是國慶節,各家單位都在放假,項目部也勢必停下工作,出去旅遊確實不錯。
卓淩晚卻沒有接,“那個矍冰雪,你和曲子桓……”
“現在我已經和他好了,這是我的感謝,別拒絕。以後我和他怎麼樣,都不會怪你了,你已經解放,值得好好輕鬆。”
她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卓淩晚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矍冰雪把票塞進了她的掌心:“不去也是浪費,花了不少錢,別真的浪費了。”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卓淩晚還沒來得及考慮要不要去旅遊,旅遊團的人已經來接她。看著停在門外的車,再加上餘文致以及卓成商的極力促成,卓淩晚上了車。
那個新開的旅遊區在一個南部的山區,要坐飛機過去。坐在經濟倉裏,卓淩晚驀然想起剛和曲子桓離婚時,她也去旅遊了一次。那時,滿身失落,身心俱疲,以為一路上也會染滿灰色的色彩,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碰到鬱靳弈。
有他陪伴,她覺得那次的飛機之旅都溫暖了起來。而後來,他冒著大雨去小溪裏找自己,更使得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
當時柳暗花明,如今來來去去隻能孤身一人。她苦苦地笑了一下,自己也知道,即使鬱靳弈再出現,兩人之間也隻剩下痛苦。無法逾越的鴻溝,殘存的感情,那是生生的折磨。
想著想著,竟想得睡了過去。在飛機上,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站在河的這一邊,鬱靳弈站在河的那一邊,河好寬,誰都走不近誰。
原本心情就一般,做了這個夢後更讓她情緒低弱,卓淩晚下飛機時已經全然沒有了旅遊的心情。一下飛機,她就退了團。
本想直接坐飛機回去,卻突然發了台風預警,說是還可能下冰雹,機場停飛。她隻能就近入住酒店,到酒店才發現一件事,她的證件當時交給了導遊,分開時忘了問導遊要回了。
打電話給導遊時,他們已經走遠,她隻能找一家不需要證件的小旅館入住。
台風一直持續了數天,卓淩晚足不出戶,信號中斷,根本沒辦法與家裏聯係。旅館裏停了水停電,要喝水都得到外麵去買,好在之前房間還放著桶裝水。吃的話,跟著旅店老板吃柴火飯,也餓不著。
有吃有喝,她便不急,安心地住了下來。她並不不知道,她之前所在的旅遊團半路遭遇最強台風,所有人失聯。
前去尋找的人隻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估計他們進入了山區腹地,在台風前沒能及時趕回來,遇到了危險……
鬱靳弈是在吃早餐時接到這個消息的,當付明堂把出事旅遊團人員名單送達時,他的筷子無聲打落。
卓淩晚去了哪裏,他一直很清楚,可以說,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她的關心。
“因為考慮到她跟團,所以那邊沒有安排人跟。”付明堂十分歉意地開口,誰也想不到,跟旅遊團出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鬱靳弈叭地站了起來,連外套都沒穿就往外走:“馬上,去找她!”
付明堂急過來攔他:“不行,現在是台風天氣,所有通往那邊的航班都停飛了。”
“不是有直升飛機嗎?航班不行,就用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在這種天氣也不宜飛!”
“機長不飛,我自己開!”鬱靳弈發了狠,推開付明堂離去……
台風是在第五天止住的,剛好國慶假也算結束了。通訊、電線終於得到搶修,她的手機可以充電,第一時間向家裏報了平安。當天,她買了飛機票準備回去,卻沒想到會接到付明堂的電話。
付明堂在半個小時後趕到了她居住的地方,看到她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順便遞給了她一樣東西:“這是鬱總讓我給您的。”
卓淩晚接過,看到的是鬱靳弈的所有個人資產轉讓書,全都轉讓到了她的名下。
“為什麼給我這個!”卓淩晚一驚,急問。
付明堂眼神暗了下去,卻久久不語。